“最难受时候,除烟和酒,别东西能帮助你?”
坐时间长,孟亦舟双腿不好受,它们时刻都在疼痛,不过孟亦舟面容冷淡,他望向远方,眯眯眼:“有支钢笔,握着笔,会好些。”
他并没有解释那只钢笔代表着什,医生也明白他讲这个故事用意只是需要个旁听者,至于明不明其中深意并不重要,他们短暂地沉默会儿。
程医生细心地观察到孟亦舟脸色不太好,俯身给他膝头盖上条薄薄毯子:“你腿是怎伤?”
“家里失火,跑出来,但笔忘记,又折回去。”
医生说:“为什?”
孟亦舟神色冷淡,大方地回答医生所有问题:“大概是想转移注意力吧。”
“其他方法呢,试过吗?”
“试过,很多,”孟亦舟往后靠,上半身倚在轮椅里,“拍电影,出国旅行,听音乐,这些看起来很健康方法,都试过,可惜没用。常常陷入噩梦里,醒不来。”
他讲话时神态冷静得不像个心理有疾病病人,态度坦荡,不回避,不羞耻。
,对着媒体镜头大放豪言,他要让所有人看看什叫当之无愧好电影。
情场失意,至少职场得意吧。
可是当淬火钢笔,错过奖杯这些东西再次出现在腿伤之后孟亦舟面前,只不过更加深刻地提醒着他失败。从那天以后,他情绪愈加差劲,姚佳不得已为他找心理医生。
开始孟亦舟很抗拒做心理咨询,他不懂自己为什会那懦弱,不过场失败爱情而已,怎会要他半条命。
直到有天,他生出自残想法,刀子只划下,残存理智告诉孟亦舟,他应该看医生。
孟亦舟心事,他没跟任何个人讲过,哪怕深夜欷吁,辗转难眠,天亮,他还是得体面活。
心理医生听过无数个猎奇案件,却从来没有个病人如此冷静,克制诉说令他欲死过往。
程医生压着自己做个深呼吸,诊断时间到,他问最后个问题:“你后悔吗?”
孟亦舟沉
“什样梦?”程医生倒来杯温水,顺着亚克力桌推到孟亦舟跟前。
孟亦舟目光无聚焦地落在地板上,像是沉湎于过去,他没正面回答,而是说:“大概在三四年前,度过段非常快乐日子,不是地位和金钱带来那种快乐能比拟,天真以为会拥有段永恒关系,但某天,失去它。”
“没有征兆,”孟亦舟抬起那双黯淡眼眸,“彻底失去。”
“在那之后,开始做噩梦。药物没用,电影没用,音乐没用。只有酒精和烟,有点点作用。”
程医生听得很认真,他觉得自己只是摸到故事角,底下还有座更庞大,未知冰山。
心理医生姓程,性情很温和,第次见面,是天中日落最美时刻。
橘红色光透过玻璃窗,在桃木色大理石砖上投下斑斓点。
程医生视线落在孟亦舟手腕上,枚百达翡丽手表,他跟孟亦舟谈论瑞士造表师,而后注意到他手臂内侧似乎有条豆沙色疤,直延伸至虎口。
孟亦舟没回避医生视线,医生问:“是受伤吗?”
“自己划,”孟亦舟将手表重新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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