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奖杯你从哪找到?”他记得那天砸断以后他就走,奖杯也不知所踪。
“在楚洋那,”沈晚欲说,“他说这是你第座奖杯,很有意义,就帮你留着。”
“现在,”沈晚欲将金狮奖放去他手里,“物归原主。”
孟亦舟接过去,中间那条裂缝当真点都瞧不出来,他垂着脑袋,鸦羽般睫毛挡住他微红眼睛,令人看不清他神情。沈晚欲忽然仰起脸颊,亲吻孟亦舟眉心,个很郑重吻,如信徒祷告。
什都看不见,看不见烟火看不见黑夜,目光所及全是沈晚欲,那人就像场铺天漫地潮水,淹没他。
那头沈晚欲笑笑:“等分钟,请你看露天电影。”
电话切断,下瞬,束巨大白光照亮孟亦舟,他转过身去,对面白墙上出现画面。
孟亦舟眼就认出,那是他真正意义上处女作——《最好债》。
剪辑过片子,从片头到片尾只有三分钟,看惯取景框和电子屏,墙壁上借用投影机塑造画面有些模糊,带着不真实眩晕感。
垂在身侧手缓慢攥紧,潮汐在心头涌动,孟亦舟强压着自己做几个深呼吸,像是回到威尼斯电影节颁奖那天,他带着腿伤坐在电视机前,听到主持人念出他名字。
别甜,滋滋地润到心窝里。
沈晚欲嚼两口,突然说:“孟亦舟,过今晚十二点就是新年。”
孟亦舟心安理得地吃着剥好蟹黄:“所以呢?”
沈晚欲伸着颈抬起脸颊,双眼亮晶晶:“们起跨年吧。”
—
“孟亦舟,”沈晚欲放下垫起脚跟,“在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
孟亦舟完全剥落疏离和冷漠,感觉快要融化,他抬起眼睛探寻那簇火。
孟亦舟罕见地磕巴,说道:“不是……已经送过礼物。”
“这是另份,”沈晚欲用鼻尖蹭蹭他侧脸,他想把全世界都送给他,这不是假话,“孟亦舟,想和你有个家,真正家。让你不必忧愁未来多风
“他镜头直击灵魂,身体里住着少年和猛虎,他是创造奇迹那个人。希望他在电影世界里遨游,永远年轻,永远自由。金狮奖献给中国导演——孟亦舟。”
话音落,束束礼花飞蹿上天,轰然炸响,灿如白昼烟火簇簇散开,七彩遍及天际。
美得像个瑰丽仙境。
抬起脸颊,墙壁上晃动投影画面在黑夜中闪烁,不远处沈晚欲逆着光,他放下蓝牙话筒,步步走到他面前。
孟亦舟屏住呼吸,喉结小幅度地上下滚动,睫毛颤抖,他目光从下往上,经过那座曾经碎成两半如今修复得看不出丝裂纹金狮奖,再移到满目温柔沈晚欲脸上。
酒店停车场后面有大片空地,跨年搞得很神秘,沈晚欲自己先下去,隔半个多小时,他才电话给孟亦舟。
“看见摆指示牌吗?”沈晚欲说,“你顺着往前走就行。”
所谓指示牌就是块块大石头,表面用记号笔标箭头指向。
孟亦舟左手抬着电话,按照石块上指示方向走,四周乌漆嘛黑,借着昏暗路灯隐约能看见雏形,他按最后块指示踏上级台阶,正对白墙位置。
“没石子,”孟亦舟驻足,站在黑夜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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