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自明放下筷子:“你今天怎?很不对劲。”
闻煜放下汤勺和碗,给自己找个理由:“在想题……明天要去竞赛。”
“有竞赛你怎不说?”闻自明问,“哪科?”
“化学。”
“去年你拿几等奖?”
“咱们又不差那点钱……”
“妈,”闻煜抬眼打断他们,轻笑道,“没关系,不挑食。”
闻自明不允许他挑食,在这里他不会挑食。
闻自明有套自己理论,闻煜从小到大听到耳朵起茧,真听他们把话说长,今天饭都不用吃。
来路上,闻煜试图集中,脑子里却总想着傅予寒和杨帆到哪里,吃什,注意力涣散,他怕今晚在闻自明面前装不好样子,只想快点吃饭早点走人。
“没有,”闻煜扯下嘴角,“没什,你继续开。”
他说完闭上眼,轻轻叹口气,在心里把“不能这样,心态太差”默默重复三遍。
他不能再想这些,得先把今晚这顿饭应付过去,跟闻自明吃饭不像跟傅予寒起那自在,他得重新把从前那个“优等生”找回来。
约地方在市内家百年老字号里,闻煜到时候,闻自明和方婉静已经坐在里面。
包间结构小而精致,闻煜敲门进去看看,挑到方婉静对面,离闻自明最远地方坐下。
夜色点点侵染周遭空气,掩盖闻煜黑如锅底脸色。
他沉着脸,喝口司机顺路带来冰美式,怀疑那是老陈醋做。
不然他为什觉得那酸。
想着想着他又觉得有点奇怪。
他都这样,傅予寒这些年怎过来?
“省二。”闻煜顿顿,试图辩解,“考试那天生病。”
“借口。”闻自明盯着他看,“你平时好好锻炼,怎可能生病?既然这样,今年至少拿个国二回来没问题吧?”
闻煜抿着唇没出声。
同样是让他好好考试,傅予寒那句“时间都花
因为“食不言,寝不语”,闻自明不太会在吃饭时候和他多说。
惯例,闻自明先询问他最近学习状况,闻煜作答,琢磨着自己应该没有遗漏。这家店上菜速度还挺快,等菜端上来,闻自明就不怎开口。
闻煜还是有些走神,拿起筷子时候磕到碗沿,发出脆响。
闻自明瞥他眼。
下意识地,闻煜抓紧筷子,调整好碗筷位置安静地开始吃饭,假装切如常;然而当他中途想盛碗汤时候,因为兜里手机手动,他差点没拿住汤勺。
“爸,”他颔首致意,“妈。”
“来啊,”方婉静冲他温和地笑笑,拿菜单和已点打单给他看,“看看还想吃什,自己加。”
跟他俩块吃饭,闻煜根本无所谓吃什,然而他正要拒绝,忽见闻自明皱下眉:“菜已经够多。”
“不确定孩子想不想吃啊,”方婉静小声劝道,“多点些有什关系。”
“那你刚才就应该问他吃什,而不是现在来浪费食物。”
自虐狂吗?
“选不就好,”他低声咕哝道,“哪里不好……”
明明,他也可以在他脆弱时候收留他。
……只不过是杨帆先来罢。
“什?”司机偏下头,“你说什?没听清……是路上需要买什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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