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两人插科打诨会儿,才又说回昨天事。
“学车倒是无所谓,让学,就是要送意思。”闻煜继续道,“去年……化学竞赛那天生病,高烧39度2去考场,爸后来问,为什‘只’拿省二。”他抿下唇,表情平静,“他不在乎他儿子是死是活,只在乎那块能放在他办公室里展出奖牌不够高级。”
傅予寒偏头看他眼。
“昨天他跟说,既然今年没生病,那就拿个国二回去……哈,国二哪有那好拿,不想拿奖,根本就没准备,上哪儿给他变个国二出来。”闻煜声音低下去,带着
“……别,”闻煜拦他把,“就是在想从哪儿开始说……爸是个控制狂,他把当盆栽养,每根枝干每片叶子都要按照他设想方向和形状去长,不能超出他给框架……所以他让做什都不乐意。”
“……”
傅予寒偏过头。
闻煜无语:“你笑什?”
“没,就是觉得不容易啊,”傅予寒眼角带着笑意,“你终于肯承认自己做什都不乐意。”
“邻居阿姨跟说。”
“那算看出来,”傅予寒冷声说,“你这人就是欠揍。”
闻煜眯起眼,痞气地笑下。
无奈之下,傅予寒只好硬着头皮回趟画室。学生都走完,老师早熄灯进里屋休息,他倒是脾气好没说什,去而复返傅予寒尴尬得手没地方搁,提起那个大画箱迅速告辞出门。
“就这个箱子?”闻煜在外面候着,照面就想把箱子接过去。
整分钟,心里忽然塌块。
他对自己认可朋友总是无法硬起心肠。
傅予寒深吸口气,轻声说:“那你告诉,昨晚你怎?”
闻煜愣。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担心你,”傅予寒垂着眼,声音很轻,像走路疲惫旅人,“杨帆直到刚才还在问有没有见到你,你要不要紧……你看看你。”
“……”
“要是‘不高兴’话,根据般剧本主人公配置,你就是‘没头脑’。”闻煜指出。
“别,你找别人做你‘没头脑’吧,不想配合你演出。选择去另场。”
“给不给面子啊?”
“不给。”傅予寒很果断。
“另个箱子都常用物品,放那里……不用,自己拿。”傅予寒往回避下,面色不虞道,“老师都休息,你还非要回去拿这个,周末不能拿吗?”
“……周末可能要学车。”闻煜眼神闪下,“爸让去。”
“学车不是好事吗,”傅予寒边走边说,“你为什听起来不太高兴。”
闻煜沉默几秒钟,他没和其他人说过他父亲,要开口还有点不习惯。
“说好知无不言。”傅予寒提醒他,“不算数那回家。”
闻煜目光水波似轻轻晃动,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那些想问不敢问话他句都没说。
他只是轻轻笑下,说:“那你进去拿箱子?去家就告诉你。”
“……”傅予寒把自己手往回扯,“还是回家吧。”
“喂,”闻煜将他手腕握得更紧,无奈地说,“昨晚等夜,今天多等几分钟都不行?等回去定知无不言。”
“……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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