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寒闷笑好会儿,垂着眼在灯下坐下来,给自己设置个2个小时计时器。
闻煜去近半小时才从里面出来,回来时额前碎发挂着水珠,半张脸埋在阴影里,脸疲态。
尽管如此,那额发下半被遮掩双眼却是亮,他走到傅予寒身边,目光灼灼地看会儿,低声说:“能不能……”
话音未落。
傅予寒没抬头,两条长腿简单撑,借着深蹲姿势把身下坐着长条形凳子换个方向。闻煜挑下眉,顺势在他背后坐下来,双臂从身后环住他腰,把头搁在他肩膀上,轻轻嗅两下。
“……说句人话吧,不做狗不是更好。”傅予寒被他逗乐,闷闷地笑好半晌,忽然睁大眼。
细密长睫小扇子似向上掀,目光澄澈。
“——你说对吧,老公?”
闻煜:“……”
傅予寒不躲不闪,平静地看着他。
每年6月7日到8日,炎炎烈日下无声、独属于每个高三学子战场-
闻煜虽然转学,排考号时似乎仍是按照原来名单排,考场距离傅予寒十万八千里,看和中群同学分在起,为此,他很是郁闷番,过复习假没事就要跟傅予寒来点肢体接触,亲亲抱抱蹭蹭什,仿佛恨不得长在对方身上。
“晃神还以为自己养条大狗。”傅予寒被他压倒在沙发上,实在没法继续背书,只好把笔记本顺手搁在茶几上,回抱住闻煜,“做个人吧哥哥。”
“是,”闻煜撑在他胸口盯着他看,忽然凑过去舔下对方唇角,“那是金毛还是拉布拉多?”
“美得你,看你就是条萨摩耶。”傅予寒有些嫌弃,“阿拉斯加也行。”
再放你星期。”
“就星期啊……”
“怎,听起来你很不期待?”
“不是,只是……”傅予寒想想,“突然有种说不出感觉。”
闻煜走过去拿自己书:“惆怅?三年高中生涯就此画上句号什。”
“……操,”闻煜立刻从傅予寒身上爬下来,懊恼地揉着头顶,“这要不是过两天考试肯定就地把你办!”
“这要不是过两天考试也不跟你说这些。”傅予寒闷笑着爬起来,“真题呢?”
“你根本不是真心叫老公,你就是馋手里真题!”
“是,下贱。”傅予寒态度坦然,手仍然伸着。
闻煜愤怒地翻出沓印满习题地a4纸拍进他手里,准备去洗手间自行冷静下,路过长桌时,他脚步顿,懊恼地退回来,巴掌拍开顶上吊灯,这才气鼓鼓地往洗手间走去。
“很嚣张啊这位朋友,都敢黑智商。”闻煜说,“今天晚上没人帮你讲题!”
傅予寒神色淡淡,满脸无所畏惧:“没事,今天做三套试卷,没碰见看不懂。”
“但是今天老大帮们找五套邻省历年真题,你做不做?”
“做。”傅予寒撑着就想起来。
闻煜把他按回去:“那是什狗?”
“也不是。”傅予寒摇摇头,抱起自己书,“大概是感慨吧——话说陈哥车到吗?”
“说已经到门口,”闻煜看眼手机,“们走吧。”
走吧,走吧,回住地方去。
等这周过去,过最后道关卡。
——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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