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太冷,们回酒店说。”袁渊理不清思绪,半山腰上站着不动容易着凉,他将手搭在陈冬阑肩上,语气尽可能地放轻松,“有些事,们可以慢慢说。”
陈冬阑侧侧身
“确实……对你怀着不对情感。”
“陈冬阑……”
“让说完!”陈冬阑打断他,“求你,就算只是现在,让把话说完。”
袁渊收紧双手,陷入沉默。
“直没有堂堂正正把话说出来,是怕你讨厌,因为这定会让你感到不适,甚至恶心,毕竟……”他近乎咬牙切齿地把那个名词吐出来,“你是被个同性恋偷偷摸摸挂念十多年,很抱歉,真抱歉。”
虽然他没有说完,但袁渊轻轻嗯声。
陈冬阑突然认命。
那时候他还小,人小就会忍不住,就会在极度思念时,迫切需要某些看得见摸得到东西来慰藉自己。
他偷偷爱袁渊那多年,从来都小心翼翼,注意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他们仅有合照是初中毕业照,那被他藏在个放满杂物箱子里面,任它被灰尘堆积,鲜少拿出来回味。大学里,他从学长学姐那里讨来袁渊手写辩稿,在午夜遍遍摩挲他字迹,遍遍誊写,可那些最后都被他烧掉,连灰都不剩下。
可是就算付诸千万分谨慎,时间长达十几年,也总会有疏忽地方,并且留下蛛丝马迹。
原地。
陈冬阑说完后,立马感到不好意思。执着定是优点吗?也不见得,在更多人眼里,他十多年感情称不上好听“执着”,而是“死脑筋”。
袁渊面对着他:“为什说自己执着?”
“没有……”陈冬阑掩饰性地低下头,“只是随便说。”他往前迈步,“们继续走吧?”
袁渊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那真是双什都看清眼神,好像将他从头到脚剖析个干净。
他说完,感觉自己所说每个字都在击打心脏。
下下,不是心跳,是锤子在重击。
也不知道过多久,袁渊低声说:“没有觉得你恶心。”
只是这份感情太过深沉,他像是个站在火堆旁人,被炙热吓退,被火光迷惑视线。
但是他无法否认,他会在寒冷中被这火堆吸引。
他学习能力太差。暗恋这种事,勤勤恳恳学十几年,他也学不好。
袁渊见他把头深深低下去,突然哑嗓子。
“对不起。”陈冬阑盯着地面,双眼充血,以至于视线模糊。
“这多年都在骗你,真对不起。确实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对你怀着……”陈冬阑咬咬自己舌头,让自己声音别再继续颤抖下去。
他早已不再是那个被提问时会瑟瑟发抖孩子。
瞬间,陈冬阑如坠冰窖。
“都不知道,你会读情诗……”袁渊说,“其实校报上那张照片拍得并不好,不愿意配合照相,那是老师偷拍。如果你真想要张照片,大可以跟直说。”
嗡声,陈冬阑眼前花,太阳穴突突跳动,脑袋近乎炸开。
袁渊继续说下去:“那天,你弟弟在书架上找到那本《葡萄牙十四行诗集》。他说你高中三年,总把它放在显眼地方,所以才会印象深刻。”
陈冬阑声音颤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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