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以后,他久久没回过神来。
父亲,林庆?
开玩笑吧。傅嘉荒谬笑笑,觉得身上冰凉。想着可能是KTV里空调开得太厉害,就从后门走出去,在日光下站许久,才慢慢暖过来,回去继续工作。
他刚走进去,就看到位同事在四处张望,寻找着什,扭头看到他,赶忙喊声:“傅嘉!”
傅嘉走过去:“怎?”
“您好,王老师,是岑梦珂跟您提过傅嘉……”
电话那头王老师似乎在回忆,沉默阵,才笑笑:“是,记得你。”
傅嘉捏紧手机:“是这样,这次期末考,成绩……”
“知道,”王老师打断他,“傅同学,这件事情你父亲已经让人来跟说过,你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来办,十六中那边也由去联系,把你学籍转过来。有什事需要你做,会再通知你,就打这个电话,可以吗?”
傅嘉愣住。
“你今天开始就放假吧?”老板说。
傅嘉拘谨地点点头:“对……以后就要住在店里。”
老板叼着烟,笑笑:“没事,店里有是地方,只是住在店里就要更辛苦,有时候夜都没得睡。”
傅嘉点点头,说:“没关系,可以值夜班。”
值通宵班会加钱。他要抓紧这个假期多赚点。如果他真转学到六中去,就不能继续打工。六中管得很严,不允许学生在校期间兼职。
五月、六月、七月。
炎夏。
教室坐满考试学生们。监考老师前后,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傅嘉停笔,抬起头看教室上方吱嘎吱嘎旋转吊扇,眼前阵模糊。
他揉揉眼睛,才发现是汗滴进眼睛里。
“考试结束,大家停笔。”
“去前台吧,好像有人找你。”
“找?
是他听错,还是王老师说错?
那两个字仿佛绞住傅嘉舌头,让他念不通顺:“父亲?”
“是啊,林庆先生秘书几天前联系。”王老师说。
傅嘉差点握不住手机。
王老师继续说些什,但傅嘉都没听进去,只是嗯两声当做答复。
等待期末考试成绩出来日子,很是难熬。有时傅嘉明明上通宵班,以为自己会昏睡到下午,却在两个小时以后惊醒,接着就怎也睡不着。
好不容易熬到领成绩单那天,傅嘉看着自己每门成绩,陷入困惑。
这算不算好?
他回到KTV,从中午直工作到傍晚,趁着吃饭时间,用自己破手机打个电话。
岑梦珂给他六中老师联系方式后,傅嘉就买个这个手机,最古板按键手机,只存那个“王老师”电话。
铃声响过后,监考老师站起来,让考生们离开考场。傅嘉随着人流走出去,外头阳光炽烈,让他目眩。
走出学校后,傅嘉径直去几条街以外KTV。
从KTV后门进去,傅嘉和老板打个招呼,就换上工作服。
岑梦珂说要做傅嘉老大,并非说说而已。这两个多月来,她知道傅嘉很多事,比如他心想转学去六中,比如他得空就会在学校外头餐馆打工赚钱。
所以,岑梦珂介绍个六中老师给傅嘉认识,还给他介绍这份比刷盘子更赚钱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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