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调不稳,但因为有股硬气在支撑,整段话下来都是流畅。
陆齐安捏紧手,用力到骨节发痛,他靠着手上这阵痛维持自己冷静,没有露出失态表情。
傅嘉乖太久,他都快忘傅嘉还没搬出林家时,那身化不开阴郁气质。现在他就跟曾经样,对周边切都持敌对、排斥态度,仿佛根尖刺。
陆齐安没有眨眼,任雨水流进自己眼睛里,将双眼刺激得越来越充血、发红。
他说:“管你,以后都管你。”
他头顶有建筑上层伸出来屋檐为他挡雨,虽然仍有雨水飘打到他身上,但他好歹没有直呆在,bao雨里,这让陆齐安松口气。
他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在离屋檐步之外地方停住,哑声喊道:“傅嘉。”
找那久,喊那久,陆齐安嗓音已经嘶哑。
傅嘉手动动,没有抬头,也没有放松身体。哪怕身后已经没有空隙,他还是往后缩缩,说:“你别过来。”
他声音埋在两手中,闷闷,听不清晰。
天气预报是这样说:16至20摄氏度,大到,bao雨。
陆齐安追得很快,但当他跑下二楼时,已经听不到楼下有人奔跑脚步声。他从走廊边往下望,眼看着傅嘉穿着外套下短袖,冲进低于20摄氏度,bao雨中,摇摇晃晃地往北边跑去。
明知传递不到,他还是喊声:“傅嘉!”
无人回应。
他迅速下楼,紧随着傅嘉跑进雨里,北边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影。他顺着傅嘉跑走方向追寻,持续地喊着傅嘉名字,但雨声嘈杂,他声音迅速被淹没,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他
陆齐安清清嗓子,为避免突然喑哑,无法把话说清楚,他字顿地说:“外面太冷,带你去避雨。”
傅嘉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他轻微地抬起头,但还没等陆齐安看清他表情,他就用力摇头,说:“别过来。”
他牙齿打颤,声音断断续续:“你、你想避雨可以自己去,不用管。”
陆齐安深吸口气,放柔声音,说:“你受伤,不能再淋雨。”
傅嘉还是不肯抬头看他,扯扯嘴角,冷笑声,说:“那又和你有什关系呢?在你看来,受伤不该是咎由自取吗?你不喜欢,以前也说过你不可怜,那还管去不去死?”
他加快脚步,再次喊:“傅嘉!”
在他记忆里,他从来没有这样声嘶力竭地吼叫过。
北边没有教学楼,是校内树林和实验楼,路径复杂,还有不少分岔。陆齐安凭直觉选条路进去,从头找到尾。他没有找到人,就折返回到起点,换条路继续寻找。雨太大,陆齐安很快就被淋得浑身湿透。因为着急地寻找着,他很少眨眼睛,雨水阻碍着他视线,让他速度越来越慢。
陆齐安不知道自己找多久,但始终没有放弃。最终,他在实验楼背后找到傅嘉。
起初他不敢确定那里有人,因为隔着雨幕远远看过去,那个人轮廓不像是人型,反倒像是团废弃物品。陆齐安走近些,看到那个人在不停颤动,才确定是傅嘉。他蹲在墙边,背部紧靠着墙壁,双手抱紧身体,头深深埋在两臂之间,尽可能地缩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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