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崤逗宠物似伸手过去拍拍他头。手掌顺着散落发滑到他鬓边。五指插进发根,托住后脑勺往前压,让他更凑近些,掌下触感温暖柔软,微微颤抖着,大概在害怕。弯腰贴上去,还能够感觉到他不稳气息。
人类紧张地闭着眼,却掩不睫毛微微抖动频率,双手垂在身侧,无助地捏紧自己衣角,时崤用另只手握住他消瘦肩,就断掉猎物逃跑最后条路线。
宴江感觉到冰冷气息无限贴近,而后,属于鬼王唇便贴上他唇。
托着后脑勺手微微施力,将两人贴得更近,他攥着自己衣角手指用力到发白,却还是不得不乖乖张开唇,恭迎侵略者来犯。
太冷。钻入口中舌也好,贴着他脸颊鼻梁也罢,来自地底温度冻得宴江发颤,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他,面前与自己无限贴近东西不是人,是鬼。
【“你这不解风情书呆子。”】
人鬼之间相处模式似乎发生某种失衡,具体来说,大抵是鬼王态度隐约变。
宴江也说不清楚其间原由。他其实记不太清那夜发生什,那时醉酒,只记得自己半夜见鬼,慌不择路时候撞到鬼王身上,对方还拉自己把,之后记忆就中断,再醒来时候已经好好地躺在大床里侧,鬼王面无表情地靠在外侧床头,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
大多数时候,鬼王还是那个惹不起鬼王,宴江依然是那个每日为活命而担惊受怕苦命书生,非要说话,改变地方就是更常把书生叫到面前来逗逗,今日要宴江给他画幅扇面,明日要宴江帮他修剪指甲,有时见他回到家来满头大汗,还会放出团黑雾去,猝不及防把人冻得哆嗦。
诸如此类,倒都是些无伤大雅小把戏。
也正是这个事实,无论有多害怕,他都不敢生出半点反抗心思。
股特殊气流在身体里移动,从丹田而起,顺着体内脉络,挟裹着怪异暖意缓缓往上,滑过胸腔、喉咙。
宴江无论如何也习惯不这种感觉,祈求般扶上时崤小臂,便感觉对方冰冷却柔软舌尖抵着他喉咙口,轻轻吮吸,将股气流就被掠夺出体。熟悉疲惫感
宴江起先是极为惶恐,动不动就要腿软,好段日子才慢慢习惯他作弄。
偶尔也会闲谈几句,大多数是时崤问,宴江乖乖作答,但是时崤带着故意为难心思,总会问出诸如“宴淮之连朝中大将都敢杀害,为何会有你这样窝囊后代”之类问题,莫说宴江不知道,哪怕知道,又哪里敢胡乱编排先人不是?这时面上便会不自觉地流露出紧张表情,垂着眼睛、嘴唇抿紧,活像受多大委屈似。
他长得好,可惜平日里表情总是木讷呆板,埋没他五官,唯有这个时候,才会显出点鲜活来,时崤觉得看起来好看多,就更爱捉弄他。以至于明明是在说自己杀身仇家事情,竟没有半点耿耿于怀,反而乐此不疲地。
宴江只当对方有意挑刺,更加如履薄冰,不敢多言。
到夜里,卧房中几颗夜明珠依然尽职尽责地散发朦胧光线。与前头数日样,他只着中衣,带着身沐浴完清冽味道,双膝跪在脚踏上,朝坐在床边上鬼王仰起脖子,乖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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