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反应过来时候,宴江双臂已经紧紧抱住时崤腰,鸵鸟似将脸埋入黑色衣物中,即使对方腰带上镶嵌着玉石硌得额头发疼,也不敢有片刻松手。
“真知错、乖乖,乖乖听您话,以后再也不跑,可以发誓……”他说得很急,怕惊扰来其他东西,声音比方才时崤所说还要小,“求求你,、害怕……别留个人在这,……”
他是真太怕,说话也颠三倒四,只晓得重复几句贫瘠祈求。如此反复几遍,才终于感觉到鬼王腹部微微震动,似是在笑。
随后,手臂被拉开,时崤俯下身来,与他鼻尖对鼻尖。
“你倒是无师自通。”他突然不着边际地说句,拍拍宴江脸,“刚才不是还怕吗?现在知道向求援。”
宴江急促地呼吸,颤抖着埋下头,没有回答。
还未做足心理准备,就感觉鬼王手腕迅速翻,反过来握住他手腕,将他从被子包裹中拉到身边,大手卡在他下颌,逼迫他抬起头来。
“本座刚被抛弃过回,难过得很,阿浮说些好听哄哄本座,如何?”鬼王垂下眼,温声道。
他声音放极低,几乎是贴着宴江耳朵说,副极其亲昵模样,甚至于说出来内容,也仿佛带些示弱色彩。
但也只是仿佛而已。
生生地喊声,喉咙还带着使用过度灼热感。被窝中脚趾头紧张蜷起,想缩起身子,却根本无处可躲。
此时外头天色已经大暗。
时崤嗯声算作应答,拉起那手放到自己嘴边,调情般轻咬口,留下个浅浅牙印。
感觉对方惊恐地缩,竟也不生气,反而好脾气地将人放回床面。
“今夜月圆,鬼门大开,阿浮自己小心些。”他站起身来,逗小狗似挠挠人类下巴,黑衣上红色暗纹在光线时反而明显,似有生命般微微流转,“毕竟,其他鬼可不似本座这温和。”
但到底还是受人类承诺,手臂捞,直接将他整个人抱起来,按进怀中。
宴江咬紧后槽牙,沉默地抱紧鬼王宽阔肩背。
他是知道难堪,知道自己对施,bao者服软求助行为有辱文人气节,可是恐惧已经要掉他半条命,他已经彻底崩溃,没有勇气再去对抗。
说到底,他只是个最
宴江知道那绝不可能是真放低姿态,反而正是因为牢牢掌控全局,才不介意与下位者玩身份互换游戏。
而下位者,别无选择。
宴江怕极,紧闭着眼睛,脸色惨白如纸。
他耳边尚有锣声余响回荡,无数恐怖回忆在脑中不断闪现,而昏暗环境更是恐惧发酵绝佳条件,叫人无法控制地怀疑那黑暗中是否有些什东西潜伏。
甚至于墙之隔屋外,也莫名有悉悉索索动静响起,像是有咀嚼声、啼哭声,又夹杂着尖锐物体在地面拖行刺耳声响。
像是某种讯号,话音刚落,黑鸦扑起,空气骤然间变得凝滞。
当——当——
清脆空灵敲锣声从厅中传来,余音长而飘忽,像极某种诡异吟唱。
宴江身体僵,看向卧房门口方向,手上下意识抓住鬼王衣袖,将上好布料攥出几道皱褶。
“害怕?”时崤便得逞般,眼中浮出不明显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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