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可不觉得。”时崤脸上浮出冷笑。却也没有甩开,反而顺势坐上宽大躺椅:“凭他突然跑来,害们阿浮吃不上饭这点,就够在地府接受百年审判。”
说着话,他两指间黑雾缭绕,凭空便多颗状似珍珠东西,不容拒绝地喂进人类嘴里。
那东西沾口水,瞬间就在宴江舌尖上化开,微甜,伴着温和热意路从喉管烧到胃里,再散到四肢。大概是某种人间没有药丹——宴江动动身子,极为明显地感觉到身上难受地方都缓解许多,饥饿带来眩晕感也消失殆尽。
由此迟钝地想到什,忙抬起右手来看,掌心哪里还有那道深可见骨伤?甚至连疤痕都未留下。
固然来自地底深渊力量永远伴随着恐怖与死亡,可不得不承认,它能办到许多人类永远在追求、却做不到事情。他愣愣地对着自己手看好会儿,把目光移向鬼王,从躺椅上坐起,对鬼王道谢:“多谢大人。”
【“浮生只凭大人差遣,不与他人为伍。”】
破旧木门被小心带上,昏暗与沉寂重新笼罩屋内。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宴江疲惫地卸下力气,腰身酸软得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软绵绵地往后倒。
撤去鬼王弄来奢华家居,他原本家中连张带靠背椅子都没有,这倒,预想中是要连人带凳子起摔到地上去,肩背却意外地在半空中被股冰冷雾气托住,随后,个怀抱凑上来。
“就这往后倒,是在等本座抱你吗?”
只是宴江已经整都没有进食,身体又累又虚,此时被抱进怀里,除个不受控制寒颤外,也调动不出更多精力来应付这个调侃。他别无选择地把重心往后靠,好稍微减轻臀腿间负担,侧头,满脸愁苦地窝进鬼王怀中:“难受。”
或许是潜意识里刻意逃避,他忽略自己为这伤口所“主动”付出代价。
那唯唯诺诺样子有种别样可爱,时崤突然起逗弄心,拉过那只手,尾指挠挠他白嫩掌心:“这可是皇城里太医都无法做到事,本座对你恩情之大,岂是句谢便能搪塞?阿浮合该磕个头才是。”
宴江便当真老老实实地爬下躺椅跪倒在他
时崤明显顿。虽然清楚人类没有那个意思,但这样表情与语调,怎看都像是委委屈屈诉苦,奇迹般地扎进他那颗不会跳动冷硬心里,酥酥麻麻,怪陌生。
短暂错愕过后,脸上反而换上笑容,时崤食指与中指并拢,在空中画个小小法阵,体内鬼气便以某种特定规律开始运转,片刻后,鬼体竟慢慢升温,有活人温度。宴江错愕,下意识想要坐起身,被他只手牢牢按住
“你那小竹马倒是给本座演出好戏。”时崤换个姿势,把宴江更稳地拢进胸前,另只手去抱他双腿,把人整个抱离凳子,“若是他知道你这副样子,其实是昨夜被本座做狠……”
黄泥墙变成白漆壁,灰土地变成黑石板,眨眼间寒碜家具已经尽数消失,变回来客前气派豪华。时崤小走两步,把宴江放进自己惯用躺椅上:“应该会屁滚尿流地逃出爱梅乡吧?”
宴江瞪大眼睛,忙抓住手边黑底红纹衣摆:“大人别!……他只是个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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