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客客气气地交代几个细节,得到天兵逐答应之后,便点点头,直接转身离去。
毫不留恋,就连眼神都未再分给承德半点。
不得不承认,他确是个极具魅力雄性。不同于承德儒雅,那是种更带攻击性吸引力,面容俊朗、身形挺拔,哪怕是不同于活人瞳孔与肤色,也没有让这副皮囊减分,反而为他平添某种妖冶霸气。仅仅只是个背影,都似会发光,惹人不由自主地看去。
承德盯得有些发愣,直至那背影走出十几步远才回过神,觉出巨大懊恼。
他咬咬牙,抬步追上去,在背后喊住鬼王:“仙界甚广,鬼王身边无人招待,可需小仙带路?”
说来,时崤也当得上是仙界位贵客。
时崤愿在浮泽面前做小伏低,却不代表对着什仙君都要卑躬屈膝,袖甩,便不动声色地反击:“倒是承德仙君好雅兴,怎今日到天牢来赏景?圭风是鬼府之责,若是仙君被他伤到……本座可担当不起。”
他语气并不阴阳怪气,只是尾句稍微拖长腔调,叫人怎听都觉得格外刺耳。
承德终究单纯,瞬间就变脸色:“天牢坚固,鬼王无需担忧。”
“仙君说得是,三界之中,还没有比天牢更加坚固地方。”旁值守天兵不知其中暗流涌动,也走上前来,笑着附和句。
【“浮泽与尚有婚约在身,鬼王如此贸然前去,怕是多有不便。”】
闻言,承德脸上出现瞬间僵硬。但再看去,那鬼王脸上笑却又挑不出任何不对劲,就连威压都收敛得干二净,副人畜无害平和。
他暗中掐掐自己手心,不着痕迹地退后步,“不知鬼王仍在仙界,本该上门拜访,是小仙失礼。”
客套中,悄无声息地藏下几分若有所指。
却偏生,对方竟是厚着脸皮受他客套,点点头,做出大度模样:“无妨。”
时崤这回倒是真有些意外,脚步顿,转
无意之举,却是适时破这场你来往局。
“如此。”时崤随口应答,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重新勾起淡笑。
转头看看牢房内圭风,见切如常,又侧头对值守天兵道:“他身上怨气颇重,即便鬼力所剩无几,也不是没有走火入魔可能,还需时刻小心。”
天兵脸色凛,连忙称是。
“有劳各位。”时崤递去个通讯宝器:“若有异动,记得头个通知本座。”
时崤顺势而下,笑得开怀:“原是叨扰。”
承德话外之意,他这堂堂鬼主又怎可能会听不出来?不过是暗指他赖在仙界不走,于理不合罢。可惜是,时崤这些天留在仙界,除私心之外,并非没有其他正当磊落理由。
他需得在仙界暂居半月,待到切就绪之后,与仙界使者同上路,押送战犯前往蛮荒之境。
按理说,这本该是仙界职责。
只是,圭风作为凭己之力差点覆灭人间重要战犯,兼之前任鬼王亲生之子,其鬼力之深厚、血脉之纯粹,绝非普通小鬼所能比拟,虽已经关押下狱,却也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而仙鬼二者到底同源不同宗,天上诸仙并不完全清楚鬼术特点,天帝未免在这最后关头出现任何意外,只得在那日庭审过后,亲开尊口邀得鬼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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