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见他无法从那段噩梦中彻底逃离恐惧,与这般难堪情欲。
毕竟,那鬼手段之多,谋算之深,从来能轻易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许是不得要领,又许是别什原因,浮泽弄好久,都不能得到真正满足,清亮汗珠顺着太阳穴滑下,因为他侧着脸缘故,斜斜地流过脸颊,砸落到水面,像极滴泪。
又过许久,汗流许多,酒劲也散去大半,水面晃得把岸打
浮泽心中陡然掀起阵恐惧,半是承接记忆里作为宴江对时崤恐惧,另半,则是恐惧自己竟被这段经历影响如此之深。
水面下,两条匀称好看腿却悄悄搅紧在起。
醉意冲上头脑,情潮却是波波涌入下腹,浮泽仰起头无声地喘几口,回忆里那些光怪陆离场景尽数破碎消失,取而代之是那些度让他崩溃、被迫次次达到高潮恐怖瞬间。激烈、温和、模糊、清晰,无数段关于情欲记忆乱七八糟地塞满身体。
说到底,时崤强迫是他对于性最初启蒙,在那段日夜相处时间里,快感永远伴随着恐惧,于是不知何时两种感觉混乱边界,把原就柔软仙君由内而外地摧毁。
恐惧唤醒性欲,性欲加重恐惧。
【鬼王需要在疗养泉中休养千年,原来这千年,是时崤替他受。】
浮泽半耷着眼皮,循着本能把自己缩在池壁拐角地方,连水镜何时关闭都没有察觉。他整个脑袋都晕晕乎乎,想好久,才迟缓地从记忆中翻出段记忆,又费番力,将之与水镜里那张沟壑纵横脸相对应上。
似乎是当初在集市上摆摊时,隔壁卖馅饼、卖馅饼……
林小哥儿。
伴随着这个名字出现,浮泽脑子里下子闪过许多画面,集市、小道、荒田、破院。
浮泽几乎是哭着,将手伸进到水面下,摸进自己发酸发软大腿之间。
水面平静被撞碎。
起初只是些细碎波纹,再后来动静越发激烈,整个池面都在晃,水波圈圈地反射穹顶仙光,亮得刺眼,水面下风光便再看不真切。
热意攀升,浮泽又想起那时在船上,时崤哄他遵循欲望、诱引他主动投怀送抱场景。那时,已经归位他和投身人类时不同,已经不会再受鬼气蛊惑影响,浮泽并不确定时崤意欲为何,但还是装作受蛊惑模样,乖乖照着他话做……彼时,仅仅只是想要用自己顺从,换得对方在圭风事情上足够尽心。
浮泽侧过头,咬着下唇想,是不是早在五十三年前,时崤就预见今日。
脑中回忆胡乱播放,光影快速交替,上个场景还是村门口篱笆,下瞬又是昏暗卧房,逼仄床榻上没有风,纱帘却在眼前轻轻晃动,泛着华贵蓝紫。热或冰触感混乱穿插,耳边有时是嘈杂吆喝,有时是来自深渊恶鬼咆哮,有时是年轻卖饼人大大咧咧笑闹,最后渐渐归为平静,变成个极轻吻。
人间啊、人间……
浮泽钝钝地想。
五十三年,能叫昔日青年变成黄昏老者,却为何还没能彻底抹去他曾存在点痕迹。
或者反过来说,对于人间太过强烈记忆,究竟是什时候已经刻进仙魂,叫他再努力也没能遗忘掉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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