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上海最近在黄浦江边造个很奇怪建筑物,被人说像个缺球糖葫芦。他看眼街边工程宣传图,真挺像。
天晚,路边没什人,等过八点,人最多就是歌舞厅、录像厅和夜总会。沿海带最近有个叫“卡拉OK”时髦玩意儿,单位里年轻人想下次去联谊。
他牵着大飞转圈,买点东西和水给它。难得来次,本来想去四处看看,楚稼君原来想过去淮海路和南京路,想去逛第食品百货。
离商业街越远,灯光就越稀疏。他借着处路灯看地图,看清自己和目地距离时,纪勇涛不禁骂堆脏话。
出租车很少,而且贵。出外勤时,出差津贴都交给个同事来保管,他身上就十几块钱。纪勇涛和狗坐在路边,纠结怎找到夜公交线路。
可上海话完全听不懂,语速快,叠词多,莫名多音字几乎每句都有,除句末“伐”,几个人折腾半天,什规律都没听出来。
对面咖啡馆里似乎有人斗殴,他好奇地往那看眼。大飞又开始兴奋,对着某个方向叫个不停。
同事:勇哥,好不容易说通,们先去招待所放东西,吃个便饭就开会。
纪勇涛:地址给,先去遛个狗。
同事:你知道怎去招待所吗?
,楚稼君身在半空,根本挣扎不开。
咖啡店里顿时起惊惶,服务员还以为是客人吵架,还想过来劝;紧接着,伴随数声惨叫,胖子丢下楚稼君,捂着小臂哀嚎——楚稼君用折叠刀刺他。
血色涌出,人群也从惊惶变成恐惧,纷纷喊着“杀人”往外跑。
楚稼君落在地上,收起手里折叠刀,跑向门口,打算尽快销声匿迹。火车站人来人往,有不少人注意到咖啡馆里混乱,驻足观望。
他本打算跑,随意往出口看眼;紧接着,他停下脚步,呆呆看着火车站出口。
突然,只手从旁边伸过来,递过来三张百元大钞。
他怔住,转头看那人。昏暗路灯下,楚稼君带
纪勇涛:跟地图啊。
同事:那个……那个,小焦啊,火车站,就是,这个地方,离招待所,睡觉地方,多远?
同事:啊?在虹……虹镇?勇哥他说在虹镇。
纪勇涛想,从火车站走去虹镇,能有多远啊,遛狗去。
和A市比起来,上海色彩更灰些,倒是路口有几家夜总会,其他地方没啥灯光。马路边,几个老头笑话浦东江边那个新挖“大坑”:侬看那张设计图伐,在黄浦江边上面插根糖葫芦,有毛病伐,想伐出到辰光造出来是额撒子……
——他看到纪勇涛。
起初,楚稼君以为自己看错;纪勇涛是跟队友起出来,正在和本地接应人说话。而且,他身边还跟着条狗。
他还想再看会儿,突然,狗视线转向这边。大概是闻到熟悉味道,大飞下子兴奋起来,拼命地往这挣扎;纪勇涛担心它跟人群走丢,用力拉紧牵引绳-
到上海之后,他们面临最大难题是语言问题。
普通话普及在这年还没有达到阶段性成效,同语系也许还好,像纪勇涛和楚稼君这样从小跟人四处跑,各地方言都能听能说。比较难粤语和温州话,也因为办案数比较多,逐渐就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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