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野笑,像是讲什好玩事,“小时候闹腾,老喜欢霸占院里辆破自行车,有次骑车从草场坡顶冲下去,不小心摔跤。”
下瞬宋玉风就想起他浑身伤痕,还有那条豆沙色疤,触目,绮丽。
不知道其中是否另有隐情,看着对面那人在视线里晃荡笑,宋玉风心尖上泛起点酸涩,看得他想伸出手,摸摸他泛红侧脸。
这想着,宋玉风当真抬起手,他无比自然地用拇指擦下任南野嘴角。
“
“哪里孤儿院?”被酒意侵染,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任南野杵着脑袋,眼睫微眨,没回他话。
看他几秒,宋玉风夹块劲瘦排骨放进他碗里,又端起面前酒下大口,“不想说可以不回答。”
是他唐突。
任南野摇头轻笑。
“嗯,”任南野很快喝完瓶,又开另瓶黑啤:“吃百家饭长大,后来就自己学做菜,做着做着就习惯。”
百家饭?
宋玉风蹙眉,往深层想,这似乎不是个让人开心话题。
这间小屋明亮整洁,却干净得有些寂寥。
张布艺沙发摆客厅,间卧室单人床,就连鞋柜里也只有双拖鞋,平时显然没什人来,自己脚上这双还是次性。
,”宋玉风挑咸鸭蛋,放在热腾腾白米饭上。
鸭蛋是腌得咸淡正好,越嚼越觉得满颊留香。
“那也不行,贵着呢,”任南野张嘴就不着调,“怕宋主任请不起。”
宋玉风挑块粉嫩莲藕:“你开个价。”
话题走向不对劲,任南野摆摆手,杵着额角笑:“别,说得要包养似。”
“就西山路那边,叫雨翼。几十年老院子,现在估计都拆,”任南野眨眨眼,“过去好久,刚差点想不来叫什名字。”
听,宋玉风心里挺不是滋味。
任南野回忆着,轻声说:“不过还记得院里好像有个小型篮球场,隔壁有条又长又陡草场。”
“草场?很特别吗?”
喝酒,还是深夜,灯光发出迷蒙暖黄色,这种气氛最适合漫无目地闲聊。
只有独身人才会如此。
“小时候在孤儿院,院里请来那厨师是个秃顶胖子,做菜太难吃,重油重盐,好几次吃拉肚子。”酒过三巡,任南野脸上带着微醺酽酽色泽,玉琢般。
“后来去上学,学校饭菜也就那样,”任南野说得随意,像是话头到,顺嘴提起来,听不出什情绪,“再后来工作,台里食堂也不行,下班回来就自己琢磨菜色,无师自通。”
这是个无比寻常雨夜,宋玉风却像摸到他更为真实触角,他总算明白,任南野身上挥之不去孤独感来自何处。
看着他略带醉意眉眼,宋玉风第次有这种冲动,想要解个人过去。
时间没答话,宋玉风心里被那两个字撩得有点痒。
他倒是想。
玻璃窗倒映着饭厅里两个男人身影,任南野坐姿肆意,喝酒,挑菜随性至极。
对面宋玉风与他截然相反,这个男人连捏筷子姿势都是优雅,吃东西也很好看,他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矜贵。
宋玉风问道:“你平时都是自己下厨还是怎,这功底得有五年以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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