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也不疼,”任南野抬起脏兮兮小手,擦去任蔓云眼角泪水:“南南很快就会长大长高,变得像梧桐树样高,就能保护妈妈。那个坏人再来,就把他赶走。”
任蔓云笑着,眼角却湿。
后来,任南野才知道,那个坏人是他外公。他好色又烂赌,还有酒瘾,打跑老婆又打跑孩子,临老,谁也不愿意照顾他。
他三个儿女中,任蔓云是最好欺负那个。
为躲避外公纠缠,任蔓云带着他搬家,他们从边远小镇逃到Z市。
次,两次,三次无数次。
小小任南野曾经目睹那个酒鬼对任蔓云拳打脚踢,打得她浑身是伤。
他捏起稚嫩拳头,哭着跑过来,锤打酒鬼:“打你打坏人你是大坏蛋”
酒鬼轻而易举拎起任南野衣襟,往空地甩。
任南野哐声,撞上梧桐树,撞得头破血流。
“行,那聊吧,”见任南野煞有其事,宋玉风也没笑,那双眼睛就变得沉静而有力量:“听着。”
往事慢慢浮上心头,任南野做好几次深呼吸,才开始。
“其实这个药是治疗精神疾病,”任南野从盒子里拿出粒药片,碾碎在指尖,说:“每天两粒,吃十年。”
这是任南野第次对别人说起自己身世。
打从他记事那天起,他就住在条种满梧桐树老巷子里。
选个吧。”
“宋玉风!”任南野后退,从他手掌逃脱,让他笑得更臊。
“在呢,”宋玉风站直身体,笑意从眼底掉到眉梢,唇瓣,蔓延成片星海。
任南野摸摸鼻尖,“你能不能正经点。”
宋玉风清清嗓子,收敛神色:“好好好,错。”
但似乎从搬家之后,任蔓云就像
瘦弱小孩顺着树干跌落在地,他哭得更大声。
酒鬼看着地上无力挣扎女人,啐口唾沫,抢走家里所有钱,大摇大摆走出院子。
任蔓云挪动着爬过来,抱住啜泣不断任南野,把他圈在怀里,柔声安慰他:“南南乖,不哭啊。”
任南野哽咽声逐渐变小,他颤抖着身子,将小脑袋埋进任蔓云颈窝。
“好孩子,”任蔓云亲吻任南野额头,眼睛,鼻尖,面颊,小手。“亲亲就不疼啊。”
院子不算大,但足够他玩耍。
任南野没见过爸爸,也很少去想妈妈,但他依稀记得那是个很漂亮女人,她叫任蔓云,黑色齐腰长发,总是穿袭明艳碎花长裙,身上散发着种玫瑰味香气,好闻极。
任蔓云笑起来像俏白月亮,眉眼是弯,声音是柔。她会抱着任南野坐在葡萄架下荡秋千,给他讲安徒生童话,唱摇篮曲哄他入睡。
那真是他童年最好日子。
但幸福易碎,平静生活很快就被个满头白发酒鬼给打破,他闯进他们家,威胁任蔓云给他钱。
静谧半响,任南野看着眼前宋玉风,仿佛做个很大决定,他拿出时常携带在身上透明药盒,放去宋玉风手心里。
“在回答你之前,有点事得跟你聊聊。”任南野表情变得严肃。
宋玉风认得那个药盒,从第四次见面开始,他就发现任南野会在每天某个时间段服用。
“得聊才能回答?”宋玉风说。
任南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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