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责怪看他眼,还是接过手机,“喂”声。
“小砚,是妈妈。嘉嘉现在和在起呢。”
“这孩子昨晚就和打电话,吵着说要回家,也不知道是怎……”
“对,们现在在车站。”
“你们是不是吵架?嘉嘉这小脾气你也知道……”
他走到床边,“嘉嘉,要不要陪你?”
他想程嘉余会说要,然后转过身抱着他手臂嘟哝撒娇。程嘉余从来都是这样,病,不舒服,第个不找别人,只找他哥。如果没有哥哥陪在身边,他不愿意吃药,不愿意好好休息,连病都好得慢些。
但是程嘉余说,“不要。”
然后背对着他缩进被子里,不再说话。
程砚怔,他看着弟弟几乎贴着墙姿态,看就是生气,要人哄才能好起来。程嘉余脾气实在是太起伏不定,好好坏坏,折腾得人不能安生。程砚皱起眉,声音逐渐偏冷,“又怎?”
头埋进被子里,闭上眼睛装睡。他哥先是敲敲门,没人应之后便推开,见床上鼓起个小包,走过去。
“嘉嘉?”
程嘉余躲在黑暗中竭力把呼吸放平稳,不断在心中乞求,快走,快点,别看,别再这叫。
程砚脚步声让他想起那黑色鞋尖,喊他“嘉嘉”时候,让他想起在那个切都扭曲破碎房间里,那声参杂着暧昧欲望与笑意“周杨”。
是错。程嘉余颤抖着手指抓紧枕头,忍受次又次冲进胸腔崩溃和绝望。是错。
程母转过身来哄程嘉余,“宝贝,哥哥想和你说话。”
程嘉余摇头。
“有什话你们说清楚好不好,哥哥这疼你,你是
程嘉余蓦然大喊:“不要!说不要!”
气氛陷入沉默,程砚脸色彻底沉下来。他冷淡站片刻,再不去管程嘉余,转身离开房间。
随着大门关上,所有声音终于消失,程嘉余紧绷身体这才逐渐放松。他从床上爬起来换衣服,拿过书包收拾东西,把随身物品都放进包里,然后抱著书包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
时钟过九点,程母终于来。门铃响那刻程嘉余如获大赦,他起身跑向玄关,拉开大门就朝许久不见妈妈身上扑去。程母吓跳,把小儿子抱在怀里询问,程嘉余却什也不愿意多说,只拿起书包抓着她要快点走,快点回家。程母无奈,只得先带着他离开。
两人刚到达车站,程嘉余手机响。来电显示是哥哥,程嘉余不想接,又不敢挂,就捏着手机不动。第二个电话紧接着打过来,程母示意他接下,他就按下接听键,把手机塞到妈妈手里,抓着她手腕站到她身后去。
程砚离开他房间。力气被再次抽空,程嘉余松开枕头,空空望着天花板。
月光清辉落进房间,照在无声冰凉地板和床单上,照不亮梦里人无可诉说心事。
他疯疯癫癫、无疾而终破烂心事。
第二天程嘉余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想去上学,早饭吃片面包就要回房睡觉。程砚见他脸色苍白,人也恹恹,便给学校请过假,刚要习惯性地去抱程嘉余回房间,弟弟却已经自己离开餐桌,回房间。
程砚看着他背影晃进房间,起身跟过去,见程嘉余躺进床里,只露出个小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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