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程嘉余心想,不会是他想那样。
然后股莫名力量催使着他点下去。电话通,程嘉余靠近听筒,心脏在胸腔里下下重重地跳,几乎要盖过手机里振铃声。只短短过去几秒钟,程嘉余却仿佛熬过很久很久,熬得手指都微微发起抖来。
电话接通,声熟悉、清冷、他从小听到大低缓男声响起。
“喂。”
“嘉嘉,来啦,走吧——”
除此之外,他没有第二个朋友。
“总算回来,又挨训吧。”周都看见他回来,便放下手里手机,“让你好好写作业,你也不听。”
程嘉余步步机械走过来,周都没注意到他不对劲,他急着把东西都放在书桌上,“正好去上个厕所,等等。”
周都转身跑出教室。程嘉余站在桌前,低头看到他留在桌上手机。
程嘉余知道他手机密码,他们之间没有这点小秘密。但程嘉余从不去玩周都手机,周都喜欢玩手机游戏,他却不感兴趣。他连自己手机都碰得少,除有时候看看电影,刷刷社交软件,就再没有别娱乐。
…”
程嘉余却没听见似,盯着那女老师又问遍:“请问您高中同学,叫什名字?”
“叫……叫周杨呀,你认识吗?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眼睛真有点像——”
微微上挑眼角,天生温柔湿润大眼睛,那天他们很近地对视,从对方瞳孔中都看到自己眼睛。
程嘉余愣愣站在原地,忽然地满身寒意。
周都从后门跑进来,脸阳光笑容在看到程嘉余拿着他手机打电话时忽然凝固
手机就这样扔在程嘉余面前,他看着手机,伸手拿起来,解锁。
他点开通讯录往下翻,直翻到底也没有看到周杨两个字。程嘉余胸口稍微能够喘过些气来,他正要退出通讯录界面去翻周都微信记录确认,手指不小心碰到旁边通话键,接着页通话记录跳出来,程嘉余正想退出,手指却顿住。
周都平时很少打手机电话,大多都靠社交软件和别人沟通,因此通话记录里大多是简单“爸爸”和“妈妈”,唯奇怪,就是中间穿插着几个重复、没有备注电话号码。
这个电话号码陌生,没有备注,就在他被喊去办公室挨训前刻还打出去过通。昨天晚上,昨天中午,前天晚上,前天中午……程嘉余直往下翻,就会看到周都每天都会定时和这个手机号码通话次到两次,有时候分钟,有时候十几分钟,比和爸爸妈妈通话次数还要频繁。
程嘉余看着这串陌生手机号码,手指慢慢靠近屏幕,悬停。
周都从来没提过他有个哥哥。
每次他和周都并排坐在教室里,咖啡店,他当着周都面偷偷看周杨微博,说讨厌周杨,不想周杨和他哥谈恋爱。
周都次都没说过周杨是他哥。
程嘉余回到教室,教室里人已经走得差不多,靠窗边最后排,周都还坐在位置上等他。周都每天放学都会等他起走,如果他哥不来接,周都就送他回家,如果他哥来接,周都就陪他在学校门口起等他哥来。
周都什时候都陪着他,在学校时任何时刻,周末没有哥哥陪在身边时无趣时光,都只有周都陪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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