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家,回家。”周都松开他,飞快蹲下身为他穿好鞋,把脱下身上外套往他身上裹,拉上拉链,只拿好手机和身份证,书包什都不要,直接将程嘉余手抓往外拉,“走,先离开这里,别让你哥哥发现。”
程嘉余被周都拖着飞快下楼。两人路跑出小区,外面世界阳光和喧嚣终于再次落在程嘉余身上,他紧紧攥着手机,奔跑时风吹起他柔软发丝,抚过他面颊。
他好像终于能够呼吸般,不断大口大口喘着气,苍白脸颊在剧烈心跳下终于浮现出丝红晕。周都牵着他手跑到路边拦下辆出租车,与他起坐进去,门砰地关上,“师傅,去火车站。”
“和你爸爸妈妈打电话。”周都紧紧抓着程嘉余手,他看上去不比程嘉余轻松多少,也是同样紧张不安,“让他们去车站接你。现在给你买票。”
程嘉余勉强点点头,手指哆嗦着打开手机。手机刚从关机状态恢复过来,紧接着就疯狂震动起来。
面可以用钥匙打开,般家里都会有备用钥匙。你现在在家里到处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备用钥匙把门打开。”
“嘉嘉,你别哭,没事,在外面陪着你呢。”
周都到来让程嘉余崩坏情绪渐渐趋于稳定。他止住哭嗝,喃喃着“备用钥匙”,急忙转身在家里到处翻找。他从不知道家里东西都如何摆放收纳,只能从客厅开始找起,个个翻柜子,找抽屉,连沙发垫底下也看,再找到他哥房间,书房,连厨房和阳台都找,最后找到额边都是汗,也没看到备用钥匙影子。
程嘉余只能最后去自己房里找。他再次被绝望笼罩,他房间他自己睡几年,从来都不是用来放备用钥匙这种东西地方。他几乎是咬着牙拼命忍住眼泪,翻遍自己书桌,又蹲下来个个拉开抽屉,拉开最下面个抽屉时,他忽然怔住。
堆书本杂物之间,赫然放着钥匙和他手机。
他刚开机,哥哥就打电话过来。
程嘉余吓得手没拿稳,手机下子摔进车座底下,还在兀自不断震动着。屏幕下暗,下亮,来电显示“哥哥”,像道无处不在追着他符咒,勒紧他脖子让他哪里也不准去。
程嘉余和周都对视眼,眼中是全然无助和害怕,“哥打电话来。”
周都也看着他。程嘉余这才注意到他脸上贴块创伤胶布,就在侧脸嘴角位置。程嘉余怔怔看着他脸,本能抬起手,想抚上那块刺眼创伤胶布。
接着他手腕被下子攥住。周都拉下他手,将他细白
程嘉余懵几秒,才急急忙忙把钥匙和手机拿出来,几乎跌跌撞撞跑出门,“周都,找到钥匙!”
他打开门时手都不稳,门锁刚转开,门就从外面拉开,周都背著书包站在门口,着急又怔怔地看着他。
程嘉余站在凌乱玄关,他连鞋都没穿,光着脚,眼眶通红,白净小脸满是泪痕。
周都步上前,把人用力抱进怀里,触碰到怀里人冰凉皮肤,声音里满是悔恨和心痛,“别哭,别哭,带你走。”
程嘉余紧紧抓着周都衣服不松手,冰冷数天体温终于在周都强烈心跳中渐渐回温,“不想呆在这里,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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