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手指又感觉到阵冰冷,似乎有人手叠在他手上,起动着——魏宁哆嗦,手指弯,立刻缩回来。
他甩甩手指,捻起那张纸,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纸上画少年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魏宁手摸摸自己下巴,他猛地抬起头,像想起来什样,跑到书桌边,打开抽屉,拿出相簿,翻开其中页——模样!
魏宁手松,相簿掉落,砸在他脚上。
这纸上画少年就是他,魏宁咽咽口水,又看眼那张纸,在纸张右下角,有几个模糊字迹,魏宁把纸拿到灯下,仔细地辨认着——魏惜于199X年7月14日,愿阿宁平安。
即使心里早就有预感,真确定时候,还是呆下。
起来,魏宁奇怪地看眼这两个大木箱——不说里面装东西,光是这两个木箱重量就不轻吧?抱着这个疑问,魏宁把四担抬箱全挑进自己屋里,再转头去把那两个金漆托盘拿进来。
托盘上东西琳琅满目,魏宁好奇地翻捡起来。他伸手拿过那些衣服,全是手工裁制,做工精良,上面扣子都是古式盘扣,绣着万字和五福图案,出于种直觉,魏宁把衣服往自己身上比比——很合身,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闪而过。
魏宁越发地好奇,难道魏三婶还专门跟魏妈妈要自己衣服尺寸不成?但是魏妈妈应该也不太清楚才对,自己在离家之后,又长好几公分,而且,他人也结实不少,不是以前那副瘦竹竿模样。
再细想下去,难免就会疑窦重重,魏宁克制住散漫思维,手伸到另外个托盘里,他个大男人对这些金珠翠玉做饰物自然是兴趣不大,在漫不经心地拨弄中,他发现这些饰物下面还另有文章。
魏宁兴趣上来,他把那些饰物推开,就看到张纸被叠成四四方方,安静地摆放在金漆托盘中间。魏宁拿过来,怕把这不知道有多少年月纸撕烂而放轻手劲,小心地把纸摊开。
魏三婶把魏惜遗作夹在聘礼中,送过来。
魏宁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魏惜永远是他心里根刺,深深地扎进去,用绵绵疼痛提醒他曾经做下错事。此时看到魏惜留下这幅画像,原本对于这场荒唐阴婚极度排斥魏宁,突然间觉得无所谓——如果这做,能够稍微安慰和弥补魏三婶和魏惜话,那又有何不可?
魏宁沿着旧折痕把这张纸小心叠好,却没有再放进金漆托盘,而是顺手放进自己钱包里。
这是回到魏庄第三个晚上。
魏宁躺
泛黄纸页上是些小格子,魏宁眼就认出来,这是小学时用过作文本。有人用铅笔在这张纸上涂涂抹抹,时间隔得太久,铅笔留下痕迹已经模糊不清,只能看出个大致轮廓。
纸上画是个头发短短少年,倚靠着棵枝叶稀松树。
魏宁并不是个具有艺术鉴赏能力人,然而他还是凭着直觉感受到留下这幅画人,他热情、他执着、他细致、他认真,全都灌注到画面中少年身上,力透纸背这个词也许就是说这种情况。
不由自主地,魏宁手指沿着那个少年轮廓滑动。
随着他动作,纸张发出轻微窸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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