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随着那个雾气前进着,这时,陈阳才发现,周围其实不是雾气,而是,各色各样鬼魂,它们密度太高,太浓稠,以至于看起来那片片,看起来倒像是雾气。
魏庄里安静得如同坟墓,陈阳听到只狗呜咽声,声音刚从喉咙里发出来,就打住,就好像有人掐住它脖子,扭断它头样,切声响都嘎然而止。
陈阳抱着手里孩子,在两条看似狭窄,却又无限宽阔、悠长巷子里走着,周围是俯趴着,不知道是屋子还是古兽阴影,巨大身体隐没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只有它们头——也许说不上头,只能说不知从哪个地方眼睛——随着鬼流而动着。
这种诡异情况下,陈阳应该会感到恐惧,然而,他却丝毫情绪上波动都没有,似乎眼前这切都是理所当然,每年到某个时候,都必定会发生。
鬼门开,地下那些戾魂恶鬼全都跑出来。
老实点待在家里,免得被恶鬼们抓去。
陈阳小时候就经常被他奶奶吓唬,他奶奶尤其喜欢讲那些可怕鬼怪之事,可惜,不知道是听多,还是天生胆子大,陈阳听得耳朵起茧之后,胆子却越来越肥。物极必反这个话,还是有点道理。
过这多年之后,才发现小时候很不耐烦听到那些唠叨,那让人怀念。
陈阳又拿起扔在床上那本《太平广记》,又翻起来。
个白天,就这样混过去,到晚上,陈阳吃过饭,又有点无所事事,饭菜不合胃口,都是些素斋冷食,淡而无味,吃几口就放下筷子,想到这种日子还要过三天,陈阳心里就有点躁动不安。
魏庄,已经不是白天那个魏庄,空气中弥漫着已经浓得变成雾气阴气,阳世气息已经被完全压住,变得微不可闻,陈阳左边拖着脚走,是个身体支离破碎,边走边得不停地从地上把掉出来内脏塞回去男鬼,它被周围那些拥挤鬼魂踩得吱吱乱叫,不会儿之后,魂魄就消散,成周围雾气部分。
而在陈阳头顶上,十几二十个鬼魂在叠罗汉,它们时不时俯冲下来,散开去,吱吱叫着,笑着,残肢断臂,腐肉臭血,像下雨样落下来。
不过,他还是按捺下来,躺到床上,有下没下地看着手里书,不知不觉间,就睡过去。这几天都是这样,他变得有点嗜睡,对于自己瞌睡变多这点,陈阳并没有察觉到什异常,毕竟,睡时间多,这枯燥乏味等待,也就倏忽而过。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沉,无星无月,不是这个时节该有冷风,挨着地面,带着雾气,徐徐吹来,那些雾气扭动着,变幻出各种各样形状,隐隐,就有种骚动感觉。
雾气漫到陈阳睡觉那个房间,陈阳肚子上浮出片黑气,与那些雾气合在起,陈阳觉得有个人趴在他枕头边上,在轻声地呼喊着他,“爸爸,爸爸,起来,起来,带宝宝去玩。”
陈阳知道自己不该答应,却又下意识地点头,那个稚嫩声音叫声,“爸爸,来。”他睁开眼,飘飘浮浮地坐起来,紧挨着他小腿,是个两三岁孩子。
那个孩子冲着他伸开双手,陈阳不由自主地弯下腰,把他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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