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屋,就听到几个老头子在那儿大声争执着什,魏七爷声音很好认,因为他说两句话总要咳几声,剧烈咳嗽听得旁边人都跟着难受,“知道,知道,你们急什,还没死哪!”
魏老爷子中气十足说道,“老七,你这话就难听,难道还是们逼你不成?这是魏庄祖宗传来规矩,到六十岁就定要立嗣子,可你呢?今年推明年,明年推后年,们这些做哥哥,做弟弟,看在兄弟情份上,都没说什,现在呢?你今年就过七十!”
另外个老头声音传来,“是啊,老七哥,们也是没办法。”
旁边立刻有个声音附和着其他几个老头说法,“就是这个道理,老七哥,不是们逼你,是真不能再拖下去,你要真有什后人就赶紧把他找回来,要没有,们也好在后辈子里找个出来,好承嗣。”
几个人还在吵吵闹闹,堂屋里人都不说话,全都尖起耳朵听着外面声音,魏七爷老婆坐在旁边,面色时而发白时而发青,手搓着围裙,副坐立不安样子。
到这里,魏庄鬼节祭祀已经快要到尾声。
魏庄人绕着石台打转,把手里孝子棒扔到石台上,噼噼啪啪声音不绝于耳,扔完之后,鱼贯而出,仅剩下魏七爷那几个老辈子还留在石洞里,不知接下来还要做些什。
陈阳当然是跟着大部队先出石洞,外面天色已黑,厚厚云层缓缓地移动着,切都静静地睡,风阵阵地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即使外面依旧是压抑沉静,但是,在石洞中弥漫在人群里悲伤而凝重气氛却已经扫而空。
魏庄人脱□上白袍子,三五成群地往魏庄走去,隐隐约约,林间树梢都送来窃窃私语声,声音轻快,带着点如释重负意味,三五个年轻人甚至还打闹几下,发出几声轻笑,被周围长辈立刻喝止。
可是,年轻人那雀跃而充满活力心怎可能会这简单就被阻止呢,陈阳明显看出来那两个少年男女在眉目传情,春情荡漾,他笑下,觉得眼前这幕蛮有味。
等几个老头子进屋,偷听后辈们立刻个个正襟危坐,魏七爷佝偻着背,边走边咳嗽,头白发乱蓬蓬,跟刚才石洞里那个腰板挺直健朗老人,似乎是两个人样,他枯瘦蜡黄脸气得通红,手脚还不停地哆嗦,他老婆赶紧过来,把他扶到上首。
其他几个老人,也坐到后辈们让
人群三三两两散去,只有陈阳还有魏老爷子家人,还有几个不认识中年男女留下来,陈阳推着轮椅刚打算离开,却被魏老爷子孙子阿峰喊住,“陈阳,老爷子让你等他出来。”
几个人就跟着魏七爷老婆去她家,在堂屋坐着,魏庄里人互相之间交头接耳,也有几个不想冷落陈阳,跟他搭话,陈阳有句没句回着,态度不冷不热。
平时陈阳是那种四海之内皆兄弟,多个认识人就多条路,跟人三句话就能称兄道弟人,但是今天他实在提不起劲,魂魄受伤就等于把人精气神都给抽走,整个人连反应都比平时慢半拍。
陈阳知道,他得快点把伤养好,不然话,迟早会出漏子。
正等得昏昏欲睡时候,魏七爷行人终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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