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停灵房就在山坳口子那儿,离得不远不近,若是走直线,十几分钟就可以到,但是他们要走,却是山路,以及那些并不是特别规整坟地隔开小径,所以时间就用得久些。
也因为这个阴胎,他命数出现无从解释变化。
不过就算是如此,这种变化也只是小打小闹,就好比棵已经长成大树,修剪枝叶对它主干,并无影响,陈阳走大半个下午,终于走不下去,他觉得自己肚子那儿塞几块砖头样,沉甸甸。
要不是为顾及大老爷们形象,他差点就忍不住伸手捧着肚子。
这几天,他那个肚子又大点儿,微微凸起肚皮,用手戳下,还硬邦邦,里面那东西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啊,陈阳想起那个小鬼爬进他肚子那幕,顿时打个寒战。
这不想起还好,想起,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魏林清并没有伤怀太久,他站会儿,转过身走向陈阳,他比陈阳还要略高点,身体看上去并没有陈阳结实,穿着身白色,隐约有些黑色花纹长袍,自有番风雅和气度。
他虽然是个鬼,却也没有鬼气森森阴郁。
陈阳身上衣服已经被这湿漉漉浓雾,和穿行于树林草丛时沾上露水给打湿,也不知是怎回事,起初浓雾遮住人眼,三步开外就难以看清,而现在,视野之中还是片浓雾,眼睛却穿透这浓雾。
魏林清拉着陈阳,低着头有些担忧地看他眼,“你身上阴气越发重。”
陈阳也有所察觉,就因为他身上阴气越来越重,阳气越来越轻,所以才能这轻轻松松地穿行于这阴气浓重灰白色雾气中,这灰白色雾气既在养着他肚子里阴胎,也在缓慢地侵蚀着他身上阳气。
旁边魏林清还以为他被这阴气侵蚀,觉得冷,立刻跟他说,“们还是回吧,今天别找。”
陈阳看下天色,头上层层重云,遮住整片天空,看不出是个什时间,只觉得光线开始黯淡下来,周围山林树木影影绰绰,模模糊糊,只有个轮廓,打湿翅膀鸟雀,时而啁啾,时而扑棱。
倦鸟归巢,夜已经快要来。
他在这个山谷坟地转悠下午,也没把那个人找出来,看来只能等下回,陈阳也只是想找点事情做打发下时间而已,这天天日日不是对着坟地,就是对着鬼魂,就算他神经再粗,压力也有点大。
魏林清走在陈阳身边,陪着他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庆阿叔也许说错,他把那个换命玩意儿烧成把灰,对他命还是有或多或少影响,人命,成年之后就定型,不管是换还是变,都很难弄,当然,也不是完全不能,这世上有很多邪门法术就是专门做平常人所不能事。
庆阿叔当时那个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他根本不担心二胖跟陈阳命会再对调回去,他知道希望不大,他当时使手段害陈阳,是怕陈阳查出真相,把事情抖出来,二是怕陈阳不要命报复,三是他有个倚仗,就是那个恶灵,他以为可以轻易收陈阳命。
庆阿叔那个人做多伤天害理事,手里多条人命少条人命,他根本就不在乎。
但是现在,情况就出变化,谁能想到他肚子里会有个阴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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