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从心底涌上来,魏时觉得自己好像掉到冰窖里。
刘然还在唱歌,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声音,依依呀呀,呜呜咽咽,缠绵悱恻,魏时硬着头皮继续跟她合唱下去,那个声音想把他也带起走,他不答应,周围切都开始变形,扭曲得不像样。
魏时看到个女人贴在刘然背上,正对着话筒吹气。
那个女人在看着包厢里同学笑,她也跟那些同学样,笑容看上去非常快乐,但是却又显得面无表情,只是咧开嘴巴,露出牙齿,她眼睛只有眼白,眼眶里却没有瞳孔。
魏时知道,他这是见鬼。
在刘然声音里面多个声音,先是电流样滋滋声,接着,滋滋声停,另个声音幽幽渺渺地出现,似断非断,就好像个人拖着最后口气在那里唱着某个小调样,跟刘然声音十分合拍,却又游离于外。
魏时拿着话筒,手心里全都是热汗。
周围同学还在那里起哄,欢笑声就差掀翻屋顶,开始还有点放不开刘然,到后面也大方起来,还边唱边时不时拿眼偷看着站在自己身边魏时。
不懂事时候,魏时跟她算冤家对头,两个人只要见面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长大知道点人事之后,两个人距离陡然间拉远,却又因为同班,甚至同桌关系,不得不凑在起。
也不是没有同学笑话过他们,他们自己心里也有那点似有若无感觉,只是从来没有挑破过,直到魏昕失踪,魏时头栽进那些古书玄奥内容里面,再也分不出任何心力去关注这些事。
在这多活人,阳气这盛地方,这个鬼居然跑出来,魏时额头上汗水更多,他知道般人是见不到鬼,除身上阳气太弱,运势太低或者开阴阳眼人,他为能学好那些书上东西,也尝试过用些比较呆板办法去开阴阳眼。
就比如魏时尝试过“内视法”,茅山术里面也把这个办法叫做“心术”,只不过茅山术里“心术”是术有专攻,学出来不光是强身健体,也是为降妖捉鬼,而普通“内视法”是集中注意力在丹田之类位置,进而能够“看到”自己身体内切,然而,这种东西仅仅凭着书上三言两语没有实际操作过程更没有旁人指点,是很难成功。
有好几次,魏时觉得自己隐约地能看到点什,却又失败。
再比如《茅山图志》上说“牛眼泪”“柳树叶”之类东西,“牛眼泪”就不用想,因为魏时长这大,牛
然而,事情和人性往往就是这奇怪。
魏时以前经常捉弄刘然时候,刘然气得要命却也还是在意,等魏时像变个人样,不再捉弄她,连话也不多说句,整个人晚上就成熟起来变得稳重而沉默时候,她居然比以前更加生气,也更加在意。
魏时听到刘然声音渐渐地被那个阴森而奇怪声音取代,个声音越来越小,个声音越来越清晰,然而,在场人里面,好像只有他意识到这点。
其他人还在笑,不停地笑。
魏时突然觉得他们笑容也很古怪,他们表情都很开心,动作幅度都很夸张,笑声都很响亮,所有人都是个表情,个动作,个笑声,魏时看到魏宁慢慢地咧开嘴巴,露出八颗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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