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玻璃上蒙着窗纸,这样看能看得到什,魏时砰地声关上门。
魏昕,总有天会找到你,你等着。
魏时跟在徐老头身边那段时间
少年迎面走向魏时。
苍白脸,殷红唇,尖削下巴,修长脖子,透着股虚无而又凛冽气质,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在与魏时擦肩而过时候,魏时几乎能闻到他身上味道——那是深夜里被阴寒露水打湿青草味道——魏时看着他穿过门板,消失得无影无踪。
魏时张张嘴,他刚才差点就叫出那声很久没有喊过“魏昕”,他不自觉地往前走步,突然,脚下好像踩什东西,差点滑倒在地,魏时弯下腰把那个绊倒自己东西捡起来。
周围好像就电影样画面,因为这个动作而消散。
魏时时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刚才自己看到到底是什?或者只是自己太过于想念魏昕所以才出现幻觉?
房间里触目所及全都是狰狞可怕画像,因而格外压抑。
魏时就想自己也该离开,耽误这久,怕赶不上车,就转过身把手放在门把上,就在他拉开门打算出去时候,身后传来“咯噔”声轻响,似乎有什东西滚落在地。
魏时转过身,房间里昏暗,物事也看不大清楚。
在这片昏蒙中,魏时恍然间看到个身穿白衣纤瘦少年,他或坐或站,或躺或站,或念书或看电视,或玩游戏或睡觉,颦笑,举动,都那生动鲜明,犹在眼前。
就好像部无声旧电影,在眼前幕幕上演。
魏时握紧手中东西,摊开掌心,这是个小巧镇纸,玉质,雕成只抱着尾巴盘成团小猫模样,魏时记起来,这个东西是他有次去隔壁县很有名佛道圣地游玩时候买回来纪念品。
因为那次没有带魏昕去,让魏昕很不高兴,魏时为安抚魏昕,就把这个纪念品送给他,没想到,他还留着。
也许是因为经常用,经常把玩缘故,镇纸被磨得很光滑。
魏时想下,把这个镇纸放进身后背包里,接着,他抬起脚往门外走,在关上门时候,他最后往屋子里看眼。
那个少年靠在窗前,撩起窗帘,正往外看。
那个少年头发有些过长,遮住眉眼,只露出苍白半张脸,他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做什,因为过于用力,背上蝴蝶骨支棱起单薄衬衫,越发显得瘦弱,然而,他神情又是那专注,透着股执着和疯狂。
魏时下意识地走过去,缓缓地伸出手想碰下那个许久没见过人,然而就好像是个戳就破水泡,那个人影溃散在空气中,只留下桌上那张还未完成画,画上是个凄厉恶鬼。
魏时手还停留在空中。
那个少年撕碎自己画作,狂躁地扔在地上踩踏,他抱着头在床上打滚,脸上表情痛苦不堪,似乎在经受着什难以忍受折磨,良久之后,他才抬起头,满是虚汗额头,苍白如纸脸。
少年慢慢地擦干净自己脸上汗水,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画作,看着看着他脸再次痛苦地扭曲起来,却又极快地恢复平静,接着,他用手抓抓头发,换下被汗水浸湿衣服,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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