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甥舅两个终于是和解。
魏时带着魏金成骨灰盒回魏庄,魏炚披麻戴孝跪在魏庄那颗大槐树下,他身后是从隔壁慈恩镇望乡村请来道师班子,打头那个道师叫东老先,黄皮瘦脸,穿着身洗得发白,打个不起眼补丁道服,双眼眼白多过眼黑,又喜欢吊起眼角看人,所以就显得特别尖酸刻薄,副没福没寿样子。
般魏庄里人有什白事,都是请这个道师班子。
这十里八乡其他道师班子也不是没有,不过如果是魏庄人去请话,他们般不会肯上门,只有东老先道师班子,愿意接魏庄生意,久而久之,魏庄人要是有什事,就干脆直接去找东老先。至于为什其他道师班子不愿意接魏庄生意,也没个解释,后来有个道师班子放话出来,大概就是魏庄地气跟他们合不上,去也是白去,也许还会出事。
这也算个不是解释解释。
个乡下地方,你以为你是响应国家号召回家乡支援家乡建设吗?被洗脑洗傻吧!委成斌是坚决不会同意,个村级卫生所个月能赚多少钱?够不够生活,够不够养家糊口?年轻人,就是容易头脑发热,完全没想过后果。
魏时现在就坐在他舅舅面前。
委成斌沉着脸看着他,“说吧,是什原因?”
魏时这时候也没敢再嬉皮笑脸,他把魏昕事,还有魏妈妈那身奇怪病简单说下,“舅舅,是打算先回魏庄干两年,顺便也看着魏昕还有妈,不然不放心。”
委成斌听他解释,脸色终于好看点,“阿昕事确实需要上心,不过,你妈妈嘛……”委成斌有点迟疑,他像是想下才继续往下说,“你妈现在情况,你倒也不用太担心,觉得这跟遗传也有关系,你外婆当年也是这样,看着严重,过阵子自己又好,反复发作,你外婆妈,也就是你祖外婆也是这样,你外婆去早,前头也没想起这个事……”
魏炚对着骨灰盒三跪九叩,东老先领着道师班子吹吹打打,嘴里念念有词,魏时捧着骨灰盒原地站在不动。
东老先手里拿着根挂着白纸上面画着符竹棍,绕着魏时打圈,走几步就来个踮脚,身体往上冲,嘴里喊声。
“身死化灰……莫问鬼神……后人跪迎……先人归来咯……”
尖利声音破开午后闷热,在大槐树下,生生让人打个几个寒战,全身长出鸡皮疙瘩,恨不得拿手去搓搓,魏时甚至觉得,好似脚下边有股子冷风吹下。
东老
舅舅,听你这说,更担心好嘛!魏时在心里嚎声,“去早”?!这还不够让人担心啊!
大概是魏时脸上表情太明显,委成斌解释下,“你外婆不是因病去世,是出意外。”
魏时问,“那祖外婆呢?”
委成斌皱起眉头,“也不知道。”
两个人说不到块去,在魏时坚持下,委成斌最终还是没能改变他想法,最后只能无奈地叹气,魏时安慰他,就他外甥这人才,在哪都能发光发热,完全不用担心被埋没。年纪大把还要这撒娇卖萌,魏时也觉得压力很大,不过,委成斌是看着他长大,就吃他这套,被他说通,脸色也渐渐好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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