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妈妈用空洞声音说,“他们都说家成死,不信,知道他没死,他们骗不,他们都说疯,呸,他们才疯,脑子清清白白,他没死,他没死……”她手用力抓着魏时手,手背上青筋毕露,“他没死,知道他没死,你去把他找回来……”
魏时用另只手拍着魏妈妈手,安抚着她,“好,去找。”
魏妈妈转过头,“现在就去。”
魏时苦笑下,“好,现在就去。”
看魏时答应,魏妈妈才回过头,又出神地看着窗子。
话刚喊完,魏七爷就咳嗽起来,剧烈咳嗽下,他身体似乎下秒就会散架,魏七爷摆摆手,“你们把她扶进去休息下,还有点话跟魏时说。”
留下来两个中年女人搀着魏妈妈往房间走。
屋子里就剩下魏七爷和魏时,时安静下来。
魏七爷叹口气,“你别把你妈话放在心上,你也知道她是个什情况。她个女人,把你们带大,不容易。”
魏时木着脸,“知道,没放心上。”
魏七爷拄着根拐杖,敲着青石板地面,发出“笃笃笃”清脆声响,下下,敲在人心口上,虽然看起去是个七老八十,半截身体入土衰弱老人,但是身上散发出来气势却很是威严,他扫围得里三圈外三圈魏庄人,“都站在这里干什,散开去,散开去,留两个人在这里照看下就行。”
魏庄人哄而散,留下来两个中年女人。
魏时皱起眉头看着脸色苍白,头冷汗魏妈妈,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把人送到医院去检查下,这精神状况时好时坏,要是继续恶化下去就难办。
魏妈妈嘴里反反复复念着刚才那几句话。
魏时想起来,其实他不是第次听到魏妈妈这说,几年前,魏昕失踪时候,魏妈妈也说过差不多话,说他害死魏爸爸又要来害自己亲弟弟。
魏时在房间里呆会儿,才慢慢地走出去。
其实魏时已经差不多忘记魏爸爸失踪这个事。时间隔得太久,他那个时候又太小,再加上魏爸爸就常年在外面
魏七爷又说,“本来还想找你谈个事,今天这情况就先不说。你先顾好家里事,那个事等以后再谈。”
魏时可有可无点下头,“听你老。”
这不咸不淡扯两句,魏七爷就走。
魏时去看魏妈妈,那两个中年女人看魏时来,跟他说声之后也离开,魏妈妈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地看着窗子,暗淡光照进来,打在她脸上,魏时才发现,魏妈妈真已经老,她脸上已经长很多皱纹,她头发已经斑白,她整个人精神气已经像个迟暮老人,而她实际年龄却还不到五十。
魏时在魏妈妈身边蹲下,握住她冰冷而枯瘦手。
那个时候,魏时并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魏妈妈因为魏昕事,精神状况太差,每天恍恍惚惚。
但是,现在魏妈妈旧话重提,魏时就不得不怀疑起来。
魏七爷站在魏妈妈面前,用破风箱样嗓子大喝声,“好,你个当妈,什话能说什话不能说都不知道?”
魏妈妈被他这破锣嗓子吓唬,身体抖抖,嘴巴嗫嚅着,真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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