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将军“郎心似铁”,面无表情把扭过阿曈朝着他微微仰起小脸蛋,直接挑起少年杂乱好几缕小辫子,动手就解……
没过多久,宗朔便脸满意点点头,没错,解辫子要比解甲容易多。只是若是再编起来,就有些难。他只会梳成年男人冠顶,与行军中束发。
可眼前这少年不知加没加冠,于是宗朔便直接束发,他将阿曈头发吊起老高,中途直把少年梳龇牙咧嘴。
即将绑定发根,阿曈却回头嘟囔,“诶呦,紧,紧!”
可阿曈等来却不是松头发,而是眼前男人单手抬起自己下巴,骤然凑到自己眼前!两人顷刻间呼吸相闻。
“就,就养几天,林中太冷啦,这几个体弱不好活。”
阿曈见宗朔直黑着脸,眼底还有些微青,像是缺觉!他阿纳说过,人呐,缺觉就,bao躁!于是阿曈赶紧堵住宗朔即将出口话。
“是犬军统领嘛,你封!部下,今天要借住在屋子里,本统领已经批准!”
宗朔看着少年怀里那没两根毛,眼睛都没睁开“部下”,深觉他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于是,帅帐中暂且喧闹阵,直到只涨奶大黄狗跟在阿曈身后,苟苟祟祟钻进偏室,那屋里小狗才算缓和下来。宗朔闭目喝盏茶,他终于恢复平静。
死扣……”
最后,阿曈死要面子不肯认输,宗朔没说话,只是穿着重甲看着半夜军报。而小阿曈,则窝在将军身后,直到油灯都要燃尽,才举着双笨爪子,解开最后颗系死扣子。
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不过第二日大早,小恶人便不见。宗朔只浅浅歇小会儿,口渴叫水时候,是帐外营卫送来。大比过后,各营将军都忙着整兵,所以战备议会便推迟两天,宗朔忙中得闲,稍稍松下来,
他捏着发木眉间,按按太阳穴,刚饮口茶,那个把亲卫活干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少年便回来,只是粘身草沫子与狗毛,小辫子也散。
阿曈时间麻住,没敢动,他鼻尖尽是男人身上凌冽
直到中午,阿曈还是呆在帐中,抱着吃饱又暖和狗崽子,炸着脑袋毛在宗朔眼前晃悠。他在从小在山中野惯,衣服破,小辫散,也有阿纳殷切照顾。而如今,唯个会这些手艺阿云,还在养伤,他可不想因为自己再叫阿云抻到胳膊。
于是,少年天都是这副破破落落样子。
这叫出身高贵,即便戎马多年,也依旧洁净整齐平成王镇国大将军,实在没眼看。
阿曈被男人叫到眼前时,尚且还有些懵,直到那人不知从哪拿出条狼毛头绳,阿曈才高兴跳,而后转头眼睛亮晶晶看着宗朔,脸期待。
弟弟给狼毛毛回来,那祖宗晶母坠子还会远嘛!
宗朔只见少年偷偷瞄他眼,而后掩耳盗铃,捂着怀抱,闷头直奔自己偏室。
只会儿,正吃朝饭大将军,就听自己这个从来都肃静沉严帅帐中,此起彼伏,响起狗崽子哼唧与呜嚎声。
“?”
“给出来!”
于是,身狼狈少年,怀中抱着窝尚未断奶,毛发稀疏小黄狗,步蹭到宗朔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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