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曈恍悟,“哦,要来客人啊。”书生却摇头,“来者不善!”他四处瞅瞅,就压低声音越阿曈分析,“恩公有所不知,重将守边,往往权限很大,事急从权,京中便少有干涉。这种直派皇子情形,多半……”
阿曈看着吞吞吐吐书生,急拍怀里木匣子,“多半什?”
“多半是出事,换将或镇压。”
“啊?什!严重吗?”书生正色,“不清楚,这也是猜,不过营中看着很平静,就不知道是真无风无浪,还是暗潮汹涌。”不过风再大,也与他们这些底层士兵没什关联,但昭城中,就唯有人,必是是剑之所指。
书生也不知道太多,看着阿曈既懂又不懂样子,索性换话题,“欸?恩公,你拿着个匣子做什,给送来美食吗?”阿曈时常带着些小厨
也好,回到山里也好,闭避世不出也好,自己找不到,自己找不到他,更好。
人世翻滚如沸,处处是寒刀霜剑,这毛头小子才体味哪到哪?他身世有异,趁着“妖精”还没开窍,涉世未深回去,最好不过。
要他找到做什?他是无边苦海覆雨手,他是人间炼狱牢底人。
要他找到,做什呢?
宗朔做决断,以两个字作为结尾,而后再次沉默不语。
寂静帅帐中,晨间风脚步轻轻跃进屋内,微微卷动帐门口帘布,最后又试探着,稍稍掀起床榻边帷幔。
屋内,站坐两人都默默无言,阿曈看着宗朔,宗朔却闭着眼。
而后,少年伸手攥住脖颈间狼牙,还是犹犹豫豫说句话。
“,要是走,你可再找不到。”
东山隐于世间,更是幅员辽阔,茫茫无际,山外边界又有猛兽盘旋,自己只要回去,便是从此与世相隔。宗朔,他这样厉害人,也是找不到。
阿曈低头,松开握着颈间坠子手,默默上前,拿过木匣子,抱起来,缓缓出帐。
帐门布帘依旧留有少年掀开时痕迹,此刻正来回摆动个不停。宗朔终于睁开眼,朝那处,默默看良久……
阿曈出帐,抱着匣子四处环望,实在有些茫然,但最后想想,还是往辎重营去。他还认识些朋友呢,就算要走,也要打声招呼。
阿曈刚到他住过大帐中,就见往日应该正训练人,全都在。书生见是阿曈来,连忙把人接到自己铺上,帐中其他兄弟也热情与阿曈打招呼,而后还有任务,便都离开,只剩下书生陪着阿曈。
“嗯?怎今天没营训吗?”阿曈问,书生便皱着眉头说,“昨天营里就停训,今儿才接到明确指示,说是,明天京中要来人,还是个大人物!所以咱们营停训,已备酒席鼓乐来迎接来使。”
阿曈话说出口,就是下意识又给男人个机会,意思仿佛再说,你可要想好!
但威胁语气稍稍有些心虚,谁知道眼前闭目男人在不在乎呢?他独身下山,身无所长,最后只能这不痛不痒问上句而已。
听到再也找不见这样话,宗朔放在匣子边手便紧,粗粝手指蜷起来,过好会儿,才渐渐松开。
阿曈都以为他不会说话,男人才有些喑哑回句。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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