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在有些微冷雨后戈壁,仍旧只穿着薄皮甲,上半身强悍体魄裸露在外,这些人是典型草原大汉,他们没有中原士兵整日训练而显出分明肌肉,而是浑身脂肪包裹着肌肉,每个人都像架冲刺战车。
宗朔上马,行人低头将右拳抵在胸口,行草原礼。而后便沉默跟随着。
阿曈被宗朔依旧搁在身前,但他转身,就见那个与宗朔叽里呱啦“报菜名”大汉,此刻正侧脸瞧自己,那人脸上有道横斜刀疤,又生得双锐利鹰目,瞧着有些吓人。
但阿曈也没在意,而是歪头看回去,用那双大眼睛询问,眼睛眨,意思很明显,“你瞅
戈壁中大雨来得快,去也快,天还没亮,那样滂沱水量便被这片土地吸收殆尽,道路都干爽起来。
于是阿曈还没醒,就听见石洞外边由远及近传来踢踏马蹄声,他骤然张开眼,入目是宗朔下巴与雄阔胸膛。
所以,阿曈又走神,这人明明穿上衣服时候,没显得这样筋肉蓬勃,还甚是高挑颀长,很有风度样子呢。不像他阿塔,穿什都鼓着,叫缝衣服阿纳为难。
转念之间,外边马队已然到石洞门前,阿曈只听见整齐下马声,随即门外便传来个人熟稔克烈语。
“月氏在上,属下来迟。”
挤着睡,后来到山下,晚上也趴在宗朔身上。
于是没忍住,他径自往宗朔身边凑凑,随着股凉风再次吹过来,便又往宗朔身边凑凑,眼见要贴上,阿曈抬头,就见男人在低头看他。
阿曈也不露怯,迎着宗朔目光就看回去,心想,又不是第天在起睡觉,也不好太见外!
于是少年贴在宗朔身边,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腿,眼睛迎着头顶视线,软着身子就靠进男人怀里,又蹭蹭,把宗朔大手扯过来,盖在身上。
两人依旧默默对视,阿曈吸鼻涕,“暖和。”
阿曈瞬间起身,好奇往外张望,宗朔则披好外袍,与屋外人沉稳对话。
少年听半天,单个字他都能听懂,只是两人复杂说连串人名与什草原部落名,阿曈没听过,就迷糊。只知道最后宗朔转头叫他上马,他们要出发。
甫出门,阿曈就是愣,他这回下山,也算是见识过千军万马,就连仗,也算浑水摸鱼打过场,但却从没在军营中见过这样骑兵队伍。
列队在下,是群凶猛雄性。
他们既野蛮又狂放不羁。全体队伍都高壮极,比之宗朔相差无几,但却带着天然凶性,并不能如宗朔般将悍气收放自如。
只是背后那处有点硌得慌,他就又蹭蹭,谁知道越蹭越硌得慌!就在阿曈噘着嘴要翻身时候,宗朔屏着呼吸,把按住他。
男人声音有些暗,“老实点!”
就此,宗朔怀中这个火热身躯,才消停下来,眨巴眨巴眼睛,蜷着腿睡着。
而他自己,则借着夜晚朦胧星光,低头看着毫无防备睡在腿间少年,这人鬓发湿过后,微微显现出少许卷毛样子,如今都蜿蜒贴在脸侧,于是,便露出丰泽额头。
枚金纹仿佛月下水波般,荡漾在少年眉间,映衬着他莹润唇与蝉翼般睫毛,美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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