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潜意识犹自在想,好险,差点把媳妇丢!
最后,这些语意不详声音,都化作声声催心鼓声,那鼓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催促着,祈求者,盼望着。
“大人,大人!”
“大人,大人?”
不停呼唤着,他该去。
黑夜中,宗朔只觉阿曈越睡越不安稳,动弹厉害,他刚要上前把人抱到怀里,就见少年忽睁开那双眼眸。
窟挖很有技术性,洞穴中丝毫没有冲撞气流,平稳极,唯有飓风呼啸而过,吹着岩缝声音,呜呜咽咽,苍茫浑阔。
像是段段和着乐章狼嗥。
深夜,众人都已经安歇,或枕着兽皮,或倚在同伴身上,只有宗朔醒着。
因为夜半心绪起伏与晦涩难眠,宗朔总会叫众人都睡觉,他自己守夜,这已然都快变成他与心腹部下之间心照不宣默契。
以免招蚊虫或者,bao露位置,他们夜间是不燃火堆,只借着暗暗月色,微微识得些轮廓。
那眸子在黑夜中波动,往日隐在其中金辉渐渐觉醒,竖瞳如狼,荧荧灿灿。
但那双眼睛仿佛没有丝毫焦距,宗朔想起军中有士兵梦游杀人事情,便没敢叫醒阿曈。
宗朔就见少年悄悄静静起身,在没有惊动任何人情况下,他缓缓起步,渐渐走进出石洞,顷刻间就要投入狂卷大风。
那样子,就仿佛在赴什约。
只是还没等走多远,阿曈仿佛要挣脱什般。僵硬停在原地,还没等宗朔赶上来把人拉回去,就觉这少年回头朝宗朔走来,并把抓住男人胳膊,扯起他就要继续投身于烈风与黑夜。
少年倚在小包袱上侧着身子入睡,他呼吸轻盈,腰臀间轮廓像是起伏山峦。
这小家伙原本盛情邀请自己去他小洞入睡,但因为挖着实不怎够大,无论如何也躺不下去个大男人,少年便只好作罢,有些委委屈屈团在宗朔周围缓缓入眠。
万里无月,狂风呼啸,阴沉沉夜晚中只有寂寂如狼嗥风声。
阿曈半梦半醒,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沉梦还是现实,他听见微微鼓声、结布扑朔跃动、有人细细碎碎,悉悉索索说话。那语调熟悉又陌生,时而是老人,时而是幼童,时而是男人,时而又是女人。
时而轻,时而重。由远及近,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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