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宗朔却伸手,他托住那颗毛茸茸小脑袋,只是转手就弹个脑瓜崩,小羊羔便路咩声不绝,“骂骂咧咧”跑远……
自然里动物可爱,真诚。宗朔侧头,贴着阿曈靠在肩上毛脑袋,轻轻摩挲。
怀里人更可爱,他默默想。
所以,清早起来,阿曈便分门别类收批“厚礼”,只是再想回个礼,俨然已经找不到送礼那个。于是少年决意与宗朔他们加快赶路速度,以求尽快叫这些奔波迁移动物找到合适居所。
沿着血脉指引,阿曈带着踢踏“大军”,路奔向东南,浩荡壮阔。
天上划落在自己怀里,搅乱他步步杀机棋盘。少年带着他,见识生喜悦,脱离那副囚笼,来到无垠旷野草原,接近自然与最原始信仰与生命,他才恍然觉出些滋味来。
人生死祸福,相比于辽阔天地与万万众生存亡而言,仅是隅,世间辽阔,生命可贵。
他从玉石俱焚中想要再次求生,只是罗网已经布下,回手艰难,牵发而动全身。
次日,在微微朝露中醒来时,阿曈又在身边发现些稀奇古怪食物,或是大朵带着蜜花,或是陈年坚果,更有甚者,宗朔脚边还摆只极大鹿角。
刑武早远远瞧着鹿角眼睛放光,这样好材质,直挺挺,又坚硬,做个□□或刀柄,极品!
有时路过处山谷与丛林,几只熊留下,有时路过片尚且清澈河套与开阔平原,野马们留下。但为寻找更丰美草场与更充足水源,大部分动物都还在继续这场旅程。
鉴于队伍过于庞大,中途还总有些走散迷路,阿曈为引领兽群,嗥路,嗓子实在有些顶不住,宗朔便皱着眉想办法。
思虑再三,便把目光盯在还是被阿曈绑在腰间“铁爪子”上,阿曈每每去追赶走错路动物,腰间铁爪便碰撞之间“叮铃铃”响,以至于它们已然对这个声音格外熟悉。
索性,小队人马将手里铁爪子与其他铁器都拿出来,用绳子绑到处,阿贺该巧手扎成“铃铛”,人手个,边骑马赶路,边摇铃,众兽耳朵灵敏,听着“铃声”便都能跟上来。
于是,众人在前头摇着铃走,动物在后头听着铃追,也不耽误它们吃草,吃会儿,
阿曈挠挠毛耳朵痒痒,哑然看着放松倚在树干上宗朔,“哪来?”
宗朔起身,掸掸阿曈身上干落叶,拿掉少年耳朵上杂草,学着阿曈昨日言辞,“人家点心意。”
其实宗朔这夜都觉得甚是神异,心中又有些说不出来熨帖。自从阿曈与小旱獭交换食物,表示接受那个小东西干果子后,少年虽然睡着,但已经有不少动物零零散散分批走过来。
只熊蹭过来,放朵新找来蜜花。只松鼠跳上两人头顶树,扔下几粒干果。巨大雄鹿首领带着几匹青年鹿,送来它们刚刚脱落坚硬旧角。或者些什都没有小羊羔,它们甩着尾巴凑过来,衔来几株好看野草。
它们不惧怕宗朔,小羊羔甚至淘气蹦几下,不料前蹄滑,“吭哧”声,错将脑袋磕在宗朔铁尖飞龙靴上,它学步不久,刚起身,就膝盖软,就要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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