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难攀,处处有结着冰晶峭壁与陡崖,显然,这里并不是为“人类”准备行道,这里,是野兽之地。
马匹铁掌太滑,它们之中,除长在东山,习惯与族群攀山大黑马之外,其余都难以越山。
于是,只能将马匹放在山下,众人径自往山上爬,但是,不是爬过这座山就行,眼前是连绵山脉,他们本为寻找“神医”而来,如今瞧着眼前这场景,在这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知道还有多少路程要走,宗朔独自抱着阿曈,要将天目老人与诺海放在乌骓背
宗朔侧脸,用嘴唇轻碰少年柔韧而滚热手掌,他看着阿曈样子,眼眶酸涩,没忍住,亲亲嘴角边手心。
“身上,怎这样热。”
阿曈闻言摇摇头,“不知道,进这片林子就开始,没事。”
宗朔回到林中,转头看向被众人围在中间天目人,他想也许这老人知道些什。
但谁知天目人也惊诧极,他只知道圣山早就关闭,却不知道还能再次打开,老人激动极,他们这族做被赋予使命便是侍奉神族,如今,进得圣山,他要完成毕生心愿,老人攥紧孙子手,叫他扶着自己赶紧往前走!
随着阿曈渐渐喘息着低下头,雾林中围着众人野兽也都悄然散去。
过好会儿,被真言之力震慑行大汉才回过神,刑武他们甚至头晕想吐,胸口发闷,这不是他们能够听闻“语言”,这字字都是天地规则。
克烈众人还好,只是晕,倒是宗朔与诺海,两个人没什大碍,只是眼瞳深处微微闪烁。
阿曈累极,开山辟海真言很艰难,消耗他本来就不完整血脉,少年身上软,从岩壁上跌下来。宗朔眼疾手快,他直注视着阿曈举动,此刻便飞身上前,把将人接住,横抱在怀中。
阿曈轻轻拍拍宗朔胸膛,指着远远传来崩裂之声霭霭山脉。
宗朔见着老头脸极端兴奋样子,又不清楚什,便只能作罢,抱着阿曈,上马往前赶路。
如今,就算不为自己,他也要进这座传说中圣山去看看,阿曈与此处有千丝万缕联系,不弄清楚,他心中不安稳。
众人也终于醒神,刑武几个从军营跟随宗朔深入草原将军,仰着脖子,“咕咚咕咚”灌好些水袋中凉水,这才压下眩晕继续赶路。
越往前走,便越寒冷,他们穿过炽热草原远涉而来,到此处,竟脱离自然限制,风刀刮厉害,冷如寒冬,不仅眼前地上是积雪覆盖,就连远处山脉,都被片纯白笼罩。
除身上越来越热阿曈,其余人都冷,但好在他们都是正当年壮汉,并不止于为此而裹足不前,倒是阿贺该,那肚子油脂成在寒冷中护甲,他看着猛喝烈酒斥候等人,终于有些扬眉吐气意思,咧嘴掀开衣服,朝着胖肚皮拍拍。
“去那里。”
宗朔看着有些虚弱阿曈,他咬紧牙关,双拳紧握。
最后,竟还是把这个少年牵扯进来,命运交杂,因果际会,他要去那座封闭圣山,阿曈是开山人。
阿曈抬头看着红着眼眸,将牙关咬出血男人,笑笑,伸手去摸宗朔脸。
“谢谢哦,你陪回来,总是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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