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朔收回看向远山与草原
悠长目光，低头用双眸描绘着怀中少年模样，“
母亲也曾教给月氏歌声，只不过。”
只不过他历经多年煎熬与折磨，回想起来，都是血腥与死亡，他原先大抵都忘
，如今听着克烈长调，看着这片旧族故土山河，过去点点滴滴温情，渐渐袭上心头。
阿曈闻言，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看着宗朔，伸出手指
“换牙啦！”
诺海点头，“昨天刚掉。”而克烈语也多用卷舌与气音，所以小孩儿说话很漏风。
“那你就算长大，走，你阿塔给你送长大礼物！”说着，两人起身，与诺海祖父及宗朔
同，回到诺海家毡帐，并真从床下拿出把精致又锋利小剑。
诺海笑，他抱着剑，站在门口，抬头看天上无边星河。
而诺海祖父则又想下跪，神族果然是神族！诺海阿塔东西在哪处放置，他都尚且不知晓，这个少年却知道分毫不差，是有通阴阳生死之能！
扯着宗朔，“走哇，咱们去找诺海！”
宗朔也点头，他有些微醉，也该起身走走。只是就见阿曈顺便还拿自己剩半盏酒杯。宗朔也是喝多酒，往日时时刻刻警戒熟虑百八十个心眼，如今也安安稳稳搁在肚子里泡着酒，于是便时间没反应过来。
只想着，怎
，这小家伙是因为没人与他喝酒，要找那个断奶没多久小不点喝吗？
于是宗朔就要接过酒杯同阿曈喝酒。只是阿曈却“诶呀”声，嫌弃拍掉他手，“还喝！五坛子烈酒都没喝够哇，要带去给诺海祈福用哒！”
宗朔摇摇头，失笑，终于想起还有这遭事情呢，自己着实会错意，于是便大步领着阿曈去找诺海。两人在山谷处小河边，看见老小，正是诺海和他祖父，他们身边还跟着匹小红马。此刻祖孙俩正静静点着河灯，看着倒映在水中灿灿星辰。
宗朔却拍拍老头肩膀，“不必如此，他不喜欢被人跪拜。”
老头点头，看着在孙子身边与他句句说话阿曈，心中极感慨，神爱世人。
最终，已然醒酒宗朔与阿曈慢慢踱步，他们循着风，到处小山顶，这处风更凉快，吹得人心胸开阔。远处，传来克烈们质朴悠远吟诵歌声。
草原深处，山巅之顶，洁白毛发，矫健身躯，呼声传遍天地，四足踏开山海，睁目春至，闭目冬来，那是草原尊敬狼神……
阿曈坐在小山巅，倚在宗朔健躯上，“真好听。”
老人察觉宗朔与阿曈到来，赶紧回身行礼，宗朔把将他扶起来，没叫老人跪下，河边蹲着诺海也揉揉眼睛，回身看两人。
阿曈也同样蹲到诺海身边，“来，给你祈福！”说着，伸出莹润手指，蘸点酒，点在诺海眉间，映衬着小孩儿通红眼睛。
“死亡人都去哪呢？河灯父亲和叔叔能收到？”
阿曈抬眼，望着水中星河，“逝去人都自在归途到星河中去。”而后他又伸手指小河中心烛火跃动河灯，“自然能收到，瞧，你灯不是就在星河中呢！”
最后，河边蹲着两人相视笑，诺海也呲出口缺门牙乳齿，阿曈没忍住，“噗嗤”声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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