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辈子?生生错过,两个人都后悔。”
“在们捡回你后,脱离过往,你就只是你自己,是个爱恨俱全人。人生算下来没多长,生死只在倏忽之间。”
再也没有人比他们更知道生难死易,斥候攥紧拳头,又跪在宗朔眼前。
宗朔摆手,“去吧。”
阵风过,窗下再没有人影。
斥候憋许久,自从宗朔与刑武把他从死人堆里捡回来后,他情绪就很少有起伏,但如今眼眶都有些红,斥候咬着牙,吸口气,提着嗓子,竟真讲起来。
并不是别,他细数多年来往刑武身边扑所有女子底细,虽然因为刑武那大黑炭实在不解风情,她们没有个成功,但斥候却连她们家里筷子朝哪边摆都清清楚楚。
其中个女子嫁人后遭受相公毒打,那相公又要卖她到窑子里还赌债,斥候气之下把男人杀,救那女子出来。女子简直无以为报,又询问恩公姓名,斥候什也不说,给她笔钱,然后把人送走老远,再也没回过中原。
宗朔听半天,最终实在没忍住,伸手敲敲桌面,而后发自肺腑问句。
“你不累?”
脸色红扑扑,生机勃勃又野性隐秘。
映在斥候身上,便是惨白,阴冷,像是块化不开冰在夜中潜行。
宗朔朝人招手,“去,坐着说话,桌子边上有小暖炉。”
斥候听话,冰凉手抱着暖炉,与宗朔聊起来,说些多年不见际遇与人间变化。他声音因为年幼时残酷锻炼与喂药,能转换成不同人嗓音以备暗杀与刺探,但他自己真实声音,却是细弱又喑哑。
斥候就像是以往和宗朔报告军情般,说话简明扼要,但信息量极大,消息既广且杂。
刑武早就醒酒,有些落寞仰躺在榻上,直着眼睛看着头顶纱帘。
萧冉嫌弃他闹人,早就走,只剩他自己,在尚且有些微醺当口反复思量。
他拼生拼死把人捡回来,又整日不离身带在身边十几年,到底自己是怎想。说是当兄弟,但哪个兄弟他也没这样上心过。
天冷要给人家抱着暖手,太阳晒要给人家遮阳,吃口好惦记,喝口美酒也牵挂,更别说打起仗来,那是死也要护住。
只是要说情情爱爱,他常年在军营打滚,
斥候正说到激动处,咬牙切齿,闻言又伸手抱抱暖炉,“不累!”
宗朔叹气,这个两个,只有打仗作战脑子。
“你不说出来,谁能知道?你不求,怎能得?跑什跑,有事就说给他听,不成你就揍他。”
况且也没什不成,眼看今天刑武那个样子,就差跪着求人家回来。
宗朔说完,看斥候垂脸有些难过样子。
上到边塞军事部署,抑或皇帝又因为均衡朝中势力娶几个妃子,夜宿在哪。
下到萧冉家柴房里哪只母鸡能下双黄蛋……
宗朔也不说话,默默听着,待斥候说到兴处看向自己时候,他还会微微点点头,这是两人多年相处方式,个说,个听。
最后,外边敲四更,斥候渐渐停下来,不出声。
宗朔却看着他反问,“怎不说刑武。”往日但凡刑武头发打个结,斥候都如指掌,还要悄悄切切念叨给宗朔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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