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明啊,他心想,如果真正存在话。
何必残忍至此,哪怕眷顾次呢,或者眷顾他次。
“……对不起。”
姜见明却这样说道。那种浓重到抹不开哀伤再次出现在眼瞳深处,他低声咳嗽两声。
“加西亚殿下,如果知道会遇见你……”
“可能,小凯奥斯。”
脚步声清脆地叩击在地板上,林歌嗓音从姜见明身后传来,“你以为呢?现在这帝国,普通人想要患上慢性晶乱可不是什容易事儿——除非主动找死。”
加西亚如遭五雷轰顶。
他先是单纯地被震惊击垮秒,紧接着袭来是这句话背后隐含意义。
恐惧瞬间就冻僵脊梁和浑身血液,随之而来剧痛则轻易地撕裂心脏。
不要如此狼狈地挣扎,去试图挽回什已经无法挽不回东西。
不知过多久,加西亚终于找回嗓音,轻轻地问:“你为什不会晶乱?”
不甘心、不死心,不敢面对与自欺欺人。全在这样句问话里。
姜见明看着他,股疲惫感涌上四肢百骸。
沉重袋子落在地上发出闷响,他看看双手被勒红印迹,哀伤地笑。
白瘦手指握着红润苹果,隔着白金卷发贴上加西亚脸颊。
姜见明保持举着手臂姿势,他眸底像潭静水,没有什能扰动其中情绪。
就这样,他心想。
他希望加西亚能够乖点,就这样接下这个苹果,陪他走回家,好好过完这个晚上。
已经整整三年没人陪他过节。
定不舍得让你品尝如此痛苦。
姜见明抬起苍白脸,忧郁目光落在窗外远方天空。
“但如果那个晚上,没有选择走上这条路,也不可能有底气走向远星际,自然就不可能遇见你。”
“所以不后悔。”
他往前走步,迈过落在地上红苹果,与脸色青白加西亚擦肩而过。
姜见明回头:“陛下!”
加西亚不敢置信地扣住他肩膀:“你……!?”
“他总要知道,明明,长痛不如短痛对不对。”
女皇帝在门口站定。她眯起眼眸,将手臂搭在姜见明肩头,指甲点点苍白青年下巴:“实话交代,莱安赴死之前……你还没有患晶乱吧?”
加西亚眼前阵晕眩,他手指尖剧烈发抖,几乎捏不住姜见明清瘦肩胛骨。
“因为也是慢性晶乱患者,殿下。”
加西亚猛地摇晃下,他浑身紧绷地扶住旁边墙,用力抽口气。
加西亚:“……他知道吗,离开你之前。”
姜见明:“不。”
加西亚蓦地抬头,怒吼道:“不可能!”
加西亚却猛地攥住他手腕,力道大得骨头吱嘎作响。姜见明吃疼,苹果就这掉在地板上,滚两圈停在皇子殿下鞋尖。
窗外爆竹声渐渐消散,身后办公室内,女皇帝林歌、首领与陈老元帅都静默着。
加西亚死死盯着姜见明,眼角渐渐红,目光,bao戾得像是要把面前残人类剥肉拆骨血淋淋地吃进肚里去。
他喉结滚动,几番张口。唇间却只能漏出粗重喘息,说不出话来,什都说不出。
姜见明垂下头,黑发遮住眼。他希望加西亚能就这样认命,正如当年莱安希望他能就这样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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