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中,姜见明彻底昏死过去。
之后记忆是断片,但也不过是疼醒过来再疼晕过去反复。自始至终,没人发现他,没人来救他,他独享整晚酷刑。
恍惚间,幻觉与现实之间壁垒变得模糊起来,像缕又缕吹吹就散雾。
他似乎看到雨停,云散。被洗净夜空比任何时候都要清亮干净,像块黑蓝色玻璃。
天边划过赤金色流星雨,万千灿色如归巢之鸟奔他而来,不知是梦是幻。
姜见明在半昏半醒中这样想,从此没有退路,前方只有通天陡崖,只有寒冷、痛楚、疲惫和孤独。
他乌黑眼瞳涣散,看不见东西,只有泪无声地流下来……混杂着雨水、冷汗还有血。
他不害怕,也不后悔,只是很难过。
“莱……”姜见明闭上眼,哽咽着轻轻叫声,“莱安……”
后来,走遍浑身蚀骨剧痛让姜见明出现幻觉。
他好似看到片冰海,莱安跪在冰面上,手掌掐着他脖颈,将他推入深海。
皇子那双翠色眼瞳依旧冰薄美丽,不含任何丝情感,背后是旋转浩瀚星海,是传说中晶巢。
他濒死地在水下挣扎,睁大眼中倒映着照耀星光冰面,他想呼唤莱安名字,冰冷咸腥海水却灌入口鼻,灌入气管,灌满肺腑,挤走他生命。
窒息痛苦达到极致那刻,他分辨不出深海与星空区别。
样黑暗,样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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