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飞行器,当然已经不是曾经飞行器。
如果不是莱安身为皇太子,军部没人敢冲他要赔偿,姜见明完全坚信……他们两个人年金加起来都不定够垫付这位殿下日常砸毁东西和用废机甲。
宴客厅前,他们遇见原长泽。
这位自治领“残人类之光”和洛佩斯副议长站在起,怀中抱着公文包,表情有些惴惴不安。
莱安殿下与姜上校心有灵犀似对视眼,不禁暗奇:看林歌意思,今夜是要商议关于白鸟计划及人类未来机密要事,自治领副议长知晓内
莱安用手帕擦下指尖,坐过来,贴着他哄道:“等到们出征,胜利,杀死晶巢母核之后,晶乱病症十有八九就会消失,到时就不用喝药。”
姜见明无奈地含着糖不说话,他心想哪有那好事呢。就算选择全面开战,距离胜利必然还有很长路要走,种族战争或许会持续几十几百年,而他定会是最先死去那批。
他不怕死。但等他死之后,眼睁睁失去爱人莱安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永远骄傲光明,永远勇往直前呢?
但这是无法避免,生离死别是人活着必须要经历疼,小殿下不可能不过这遭……姜见明压下胡思乱想,冲莱安抬头笑笑:“是啊,那就不会病死。往后余生,就坐在白翡翠宫窗前看看玫瑰,晒着太阳读读书就好。”
他神情语气显然又在敷衍,但莱安却欢欣地道:“那很好。”还说:“你自己说,要记好,如果敢反悔,就会被……”
这场雨停又下,下又停,断断续续地直落到黄昏。没人知道雨声淅沥之中,整个人类帝国命运正在岔路口之间剧烈摇摆着。
直到夜晚放晴时,坐在开着暖气皇宫房间内,姜见明才从那股春雨带来寒意中缓过来。
……又或许并不是天气带来寒意。他坐在窗边,食指指节抵着隐约作痛太阳穴,沉沉地叹口气。
上次得知人类已经被晶粒子殖民真相,虽然震惊,但缓过来之后还能振奋,还能想要尽力抗争。
但今日被告知白鸟计划,突然知道那些源源不断牺牲者们存在,叫人下子就笑不出来。
可惜殿下说到这里就卡,时居然想不出对方“被他”能怎样。
姜见明忍俊不禁,把药就着饴糖喝干,杯子则塞回莱安手中:“你弄,请把它洗干净再还给。”
……
这夜,姜见明睡得不安稳,次日赖到中午才醒,精神状态依旧不太好,甚至吃不下几口东西。
莱安根本不想让这个体质和玻璃似病人出门,可惜拗不过病人自己。到与皇帝陛下约好时间,姜见明还是榨出几分精力换全套礼服,走上飞行器时身姿笔挺,外人看不出半分异样。
姜见明暗想,或许要等自己真正回到前线远星际战场,这种沉重感才能缓解些。
“头疼?”莱安走过来,给他递杯子,“喝点。”
“没什,只是突然知道太多。”姜见明出神地看着窗外,随意伸手接过来抿口,顿时苦得皱眉——
他还以为是惯例夜晚热牛奶,没想到居然是药!
姜见明有些埋怨地抬起眼,张口正要说话,又被皇太子塞颗蜂蜜糖,只好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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