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稍定,从床头柜里翻出应急药,囫囵咽下去。又扶墙踉跄着挪到治疗舱旁把自己扔进去,闭眼靠在里面歇会儿,才觉得好受许多。
缓过来之后,姜见明用手背蹭蹭汗湿额角,目光落在房间门口,
姜见明吃药片,躺在枕头上放松下来。莱安给他盖好被子,自己也在外侧躺下,闭上眼睛。
感受着爱人体温与气息,姜见明很快就入睡。
但到夜半,他再次不安稳起来,闭着眼在枕间辗转低喘,某刻仿佛从高楼上脚踏空,从睡梦中惊悸醒来!
“咳咳咳……!”
姜见明下子睁眼,背后全是冷汗,眼前大片黑雾,和床头橙黄色灯光晃动在起。
——今夜已经太晚,现在他要把病弱残人类放回温暖被窝,这才是最紧要事情。
月色之下,飞行器穿梭于低空。莱安突然说道:“现在看来,你说对,是你赢。”
姜见明:“什?”
莱安:“去年冬天在黑鲨基地,你断定就是意识投射。”
姜见明微怔,莱安忽然展颜笑,神色十分满足地望着他说道:“现在毫无疑问,你果真从开始就是。”
等洛佩斯搀着哭得腿软眼花快走不动路原长泽离开之后,莱安与姜见明也别过林歌,穿过夜色出厅殿。
雨后晚风很冷,莱安用晶骨裹着姜见明坐进飞行器内,伸手开暖气。
姜见明拽过副驾驶座上安全带,忽然说道:“以为殿下会继续追问些什。”
莱安没有回答,他操纵着飞行器离开地面,眸色冷而深沉。
姜见明说确实。白鸟远征,基体计划……当这些历史面纱层层揭开,他再难压抑心中情绪。
他忍不住在被子里蜷缩起来,吃力地咳嗽,喉咙泛起腥甜气息,身体内似乎有什地方在疼……不是旧伤,是慢性晶乱带来痛楚。
姜见明喘息变得急促,他眼眸涣散地按着剧烈搏动心口,本能地先往旁边叫声:“莱安……”
没有声音应答,姜见明边低喘边眯着眼支起身,看到旁边被子里已经没有人。
大晚上,去哪里?
姜见明忍着难受伸手摸下,身旁莱安躺过地方还存着温度,应该刚走没太久。被角有仔细地掖进自己这侧,说明并非紧急突发事件。
晶骨悄然从殿下腕口溜出来,爬到姜见明手腕上蹭他,“姜,再多说些以前事。现在对你有比以前更好吗?你更喜欢以前还是现在?”
“……请专心驾驶,殿下。”
姜见明幽幽说着,却坦然握住那条小晶骨,放到自己手掌心里把玩起来。
……
路回到卧房,草草洗漱完毕,两人换睡衣爬上床。
他想问清楚自己到底是什存在,当年假死是怎回事,000号基体意味着什,那位001又是谁。
而皇帝隐瞒至今,是否因为其中还存在着什难以启齿秘密。
但是……皇太子目光顿顿,落向身旁姜见明身上。
黑衣青年脊梁依旧笔直,眸光依旧沉着,但面色似乎比刚出来时更加苍白些。
晶乱会导致身体与精神全面衰弱,随着病情加重,任何点外界刺激都有可能导致发作,更不要提这样突然又剧烈心神损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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