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见明口气上不来,恨不能当场气晕过去。
他踉跄站起,扯着嗓子喊回去,“你……你疯,星舰呢,其他人呢,你个人半途折回来!?”
莱安:“你是不是很想去?”
姜见明眼前突突发黑,他感觉自己脑子里血管在跳,如果莱安现在在他身前,他大概真要给巴掌或者脚踹过去。
“那你又知不知道你已经是起义军领袖,是几亿人民君主!万出事,你叫其他人怎办!?”
他想着想着,渐渐觉得困倦。也提不起精神回屋,反正现在没人管着他,姜见明索性窝在小院外摇椅上闭眼睛。
他以为会这样觉到天亮。
所以当深夜,姜见明被犬吠声和隆隆巨响惊醒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反应不过来发生什。
和赛特激动“汪汪汪”声交错着,熟悉嗓音从高空传来——
“——亚斯兰!”
莱安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阴沉得像是要来咬他口。
但姜见明没给殿下咬人机会。
他起身离席。
这天傍晚时分,星舰冲破黄昏,浩荡升空。
姜见明坐在他那间小病房台阶上,赛特多日没见他,嘤嘤地直叫,扒拉着他膝盖吐舌摇尾巴。
”
“你!”
“哎别别别……”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林歌连忙硬着头皮来劝,“道恩你听说,现在通讯投影这方便,在后方也可以指挥舰队嘛。你先留在蓝母星养病,等两年,沃尔形势平定,驱逐异星生物,们再来接你过去啊。”
但她也知道,这是糊弄人话。
他蓦地抬起怒目,呼吸发抖,“你真是……胡作非为!这些年就是教你这样任性!?”
“没有任性,只是改主意。要你来做起义军统帅。”
莱安面无表情,晶骨操纵着机甲缓缓下降,“统帅先消消气,再气要气出病。”
“你简直……咳咳咳……!
“!?”
姜见明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头顶射下来大片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他从手指缝隙勉强去看,差点没心跳骤停——
要他命吧,那是机甲探照灯光!
半空中,机甲驾驶舱开着。莱安逆风站在那里,本正经地冲他喊:“你真很想去吗?”
“——殿下!?”
“乖狗狗。”
姜见明弯下腰,他把脸埋在赛特柔软皮毛里,暗想:看来自己能走到最远处,也就是到这里。
不过或许是好事,这样分开,莱安对他情感自然会淡去。
或许下次见面时候,殿下身边就会出现那个“更适合人”。
又或许并没有下次见面,他会在这个星城里悄悄死掉,把骨灰盒留给凯旋军队。莱安或许会很难过吧,但是谁活在世上不得难受个两下呢?
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跨星际通讯很容易断联或被窃听。从后方提供些战略方针建议倒是有可能,但实际领兵对战,绝不可能每每等待个不在现场之人指示。
蓝母星并没有很大战略意义。姜见明留在这里,那也就是帮起义军守望他们发源地和人类母星,仅此而已。
林歌都知道事,姜见明更不可能不知道。
他深深地看莱安眼,默然片刻,并没有坚持下去。
他说:“服从殿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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