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毓弋暗自苦笑,再开口时已经少分嘲弄:「你来凤临,不只是为问怜更事吧?」
凤殇脸上也已云淡风轻,听他这麽问,笑:「是为乱党而来。」
「乱党?」毓弋皱眉,「给你密函中不是已经说,虽然暂时没有办法,但不会让他们发展下去麽?你又何必跑这趟?」
凤殇耸耸肩:「你也说过,凤临境内,有威胁乱党,也仅仅剩下这帮而已,既然如此,也想亲自来看看。不亲眼看著,怕安心不下。」
他笑笑,抬头看向毓弋,「现在情况如何?详细说。」
眼前人双眼微红,脸色苍白句句说下来,彷佛压抑很久无处倾诉,终於忍无可忍地爆发出来,说不上有多激动,却每句都让人心头颤。
那张与怜更酷似脸上,彷徨无助,死命地压抑,失控呐喊,那是怜更从未有过表情与声音。
毓弋说不出话来。道歉或是安慰,在这个人面前,说不出来。
过不知多久,凤殇缓慢地动动,毓弋心也下子被提起来。
又阵,才听到凤殇轻声开口:「说太过,你听过就忘吧。」
「两件事麽……真好啊……看著你,就恨不得跟哥哥换过来,哪怕心疾缠身,活天算天,也好过当这皇帝。」
毓弋见他说得低切,忍不住哼笑声:「皇上这话也太假吧?你还是世子受尽尊敬呵护时候,他在做什麽?你当皇帝,高坐朝中,他又替你做什麽?换过来?就像欠债人跟借债人说,们换过来吧……这话也未免太可笑吧?」
「没有!」凤殇突然大叫声,死死地盯著毓弋。
毓弋吓跳,刚要开口,便见凤殇笑出声来,眼中却尽是凄惶。
「毓臻说欠哥哥,你也说欠哥哥,去祭祀,也有人说装模作样,你们……你们这些人,又知道多少!」
毓弋沈吟阵,说:「对方领头人,似乎是从前凤临王小儿子,因为是个宫女所生
毓弋怔,直望著凤殇,见凤殇回望过来哼笑声,才有点恼羞成怒地别开眼去。
「毓弋你真是个好人。」凤殇却笑得很开心。「难怪毓臻宠十年,哥哥最後还是选择你。」
毓弋眼神黯,没有应话。自己所爱人也爱著自己,也许是很幸福事情,可惜那个人心中有更重要东西。
天下。
自己也好,眼前这彷佛拥有切天子也好,说不定都只是那个人算计之中枚棋子罢。
凤殇直笑著,退後步,眼神却似是有些失控。
「你们又知道多少……试药、练武、学字,那时候哥哥难道不是直在休养麽?留在村里,就是被师父打晕过去,也要被骂偷懒受罚,他在毓臻那儿受尽宠爱,有欠他分麽?
「定城役,他算计毓臻,算计你,最後自己死干净;在朝中,各方应付,好过麽?你们总说欠他,又欠他多少?
「跟他本就是为得天下而生,因为他死,因为你爱他、毓臻爱他,所以他是最好,因为还活著,所以总是欠他,永远都还不清麽?」
毓弋愕然地站在那儿,看著凤殇,张张口,终究说不出话来,下意识地低下头去,说不上是後悔,还是只是不愿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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