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阵,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目光凝:「你说,是流火来劝?」
眠夏愣下,勉强点点头:「是,这半个月来,皇上只肯见状元爷,其它人,都被挡在门外。」
「现在呢?」
眠夏又是怔,不知他指是什麽。
「流火现在人呢?」
床上人只是紧闭著双眼,眉头深蹙,似是已经失意识,苍白唇上满是未愈咬痕,嘴里塞著干净软绵布,显然是为怕他再咬伤自己而放进去,身上覆薄被看不清,似乎也已经用什麽束缚著,让人挣扎不得,只有身体微微地轻颤著。
「怎麽会这样……怎麽会……」
好阵,毓臻才颤声问出来,转身手捉起眠夏,吼出来,「怎麽会这样?」
「静……王……」眠夏却只是哽咽著叫出两字,再说不出其它话来。
这样面对面,毓臻才看得分明,眠夏双眼早就哭得红肿,叫声後,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哭得毓臻心中更是片惶恐,只是低声呢喃:「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
却又猛地停下来,像是被定在那儿,眼中惊愕,却再无法动。
正殿之内,烛光恍惚,却持续地回响著低低呻吟声。
很轻很轻,如同叹息,却始终不断,回荡在夜色中,叫人心碎。
不知站多久,毓臻才慢慢握手成拳,慢慢走到窗下,微张唇上已经有丝颤抖。
那是凤殇声音,缠绕在梦中,化作灰也能认出声音。
「在、在偏殿。」
毓臻咬牙,不再看眠夏,转身往门外走去。
「王爷!」眠夏这才反应过来,轻呼声。见毓臻停步,她才稍微镇定下来,道,「王爷现在处境,还是奴婢去把流火大人请过来吧。」
毓臻知道她说没错,心中焦急,也只能勉强点点头,等眠夏走出去,僵片刻,才慢慢踱回床边。
半跪在床边,他小心翼翼地掀起半边被角,果然看到凤殇手脚上都束上棉布。这时人稍微安静下来,那棉布也放松点,只是在梦中,凤殇身
眠夏也似是耗尽心力,只是垂著眼,没有吭声,偌大屋子里只有那低不可闻呻吟声始终持续。
过不知多久,眠夏才听到毓臻深吸口气,低声问:「太医怎麽说?」
闻声眠夏又是阵沈默,好半晌才哽咽著道:「皇上不肯说……太医把脉只是说虚弱,可是,明明是中毒啊……
「之前从凤临回来时候,发作还不太厉害,後来就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厉害,到这几天,就几乎没有停下来过,皇上三天没合眼,是状元爷劝很久,才让太医下针,镇痛,勉强安歇下来,可是……」
後面话眠夏没再说下去,毓臻也无心再听,只是看著床上人。
戳穿窗纸,凑近去看时候,毓臻连表情都是僵硬。
殿中只有眠夏人,半跪在纱帐外,低著头不知在说著什麽,纱帐低垂,看不见里面人,只能听到声接声呻吟从里面隐隐传出。
毓臻再忍不住,直接拉开窗翻身而入。
眠夏猛地回过头,甚至还来不及反应,毓臻已经走到床边,手掀开纱帐。
「瑾……」看著纱帐内情景,毓臻失声叫出来,声音彷佛不是自己,他退步,差点软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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