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霜序听着耳边高媛媛指责,无力地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他故作冷静地向高媛媛报上地址,高媛媛压根不想和他废话,连骂都来不及骂,立即要来见女儿。
电话挂断那刻,盛霜序再也绷不住,他摘掉眼镜,抱着胳膊闷闷地哭起来。
盛霜序成年后就很少再哭泣,遇到沈承安后,处境越来越绝望,就逐渐变得总是流泪。
盛霜序人生已经废,女儿是他唯精神支柱——而囡囡和他感情也很难再弥补。
盛霜序将厕所门反锁,坐在马桶上。
毕竟夫妻多年,盛霜序还是能背下来高媛媛手机号。
高媛媛听到盛霜序声音时,劈头盖脸就是通冷嘲热讽:“盛霜序,你好狠心啊,为不叫见女儿可真是煞费苦心,这点心思用在找工作上不好吗?”
盛霜序心里叹气。
他已做好心理准备来承受高媛媛怒火,只把她话当作耳旁风。
囡囡平时不怎向盛霜序说这种话,她还是个小孩子,就已敏感地察觉到父母间隙,甚至悄悄记住他们每次争吵。
每次争吵,都成囡囡心底片创伤。
盛霜序没法回答囡囡童真幻想。
他是成年人,他与前妻关系不能靠粒糖果就缓和。
原本幸福家庭早已破碎,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头埋进被子里,小声说:“爸爸,对不起,太想回家,想妈妈。”
盛霜序不敢提那天事情,囡囡也没有问。
亲眼看到自己父亲被当成狗似拴着,囡囡受到不小打击。
盛霜序不能怪罪他女儿,是他步错,步步错,造成这种局面。
他吸吸鼻子,脸枕住手臂,无声地落泪。
盛霜序绝望地哭会儿,眼泪在胳膊处留个浸湿圆痕,他还要应付接下来事,便摸索着去洗脸。
凉水叫他脑袋清醒点,他望向镜子里眼睛红肿男人,他很久没有修理过头发,头发看起来有点长,眼睛布满血丝,他很瘦,脸色苍白不像活生生人,水珠凝结在
高媛媛本就怨恨他,接下来坦白会叫她更生气。
盛霜序平静地说:“囡囡现在病得很重,照顾不好她,……”
盛霜序强迫自己说出接下来话:“虽然抚养权在,衡量下,她还是跟着母亲会更好些。”
“对不起……不配做囡囡父亲……”
高媛媛那头沉默片刻,下秒,她就向盛霜序怒吼道:“囡囡怎?!盛霜序!她要有什问题,把你千刀万剐!”
盛霜序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做囡囡父亲-
盛霜序决定联系高媛媛。
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
他没有征求沈承安同意,趁着保姆不在,悄悄借护士手机打电话。
事后无论沈承安如何对他,他都已经不在乎。
即便他在囡囡面前形象已经毁,他还是不愿在她面前露出卑微懦弱模样。
盛霜序压住喉咙里颤抖,说:“妈妈会来看你。”
“以后囡囡去和妈妈住,好不好?”
囡囡没有回答,说:“爸爸,想和以前样,们仨住在起,出院之后,你们就带去游乐场玩。”
“你们不要见面就吵架,谁没错就给谁买糖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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