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刷卡进入电梯,在突如其来暖气中将裹得严实围巾扯开点,低头查看自己通讯器。
闻越在几分钟前给他发条消息:“是份纸质文件,密封条上有第二性别研究所公章。”
原来是研究所送过来东西,他想,怪不得要马上拿到实验室去,应该跟最近研究课题有关系。
祝念慈回句“收到”,出电梯后轻车熟路地走向闻越办公室——哒哒轻快脚步声在走廊中回响,他后知后觉地回忆起来,自己上次过来时确是在十六楼。
听他这说,祝念慈不由微微眯着眼眺望前方已经不算太远建筑群,脚下步伐又加快几分,信誓旦旦地保证:
“放心吧师兄,今天绝对——不会迟到!先挂啦,等会见!”
电话那头人似乎是无奈地叹口气:“你先别急着过来,老师他刚刚发消息给,说有份文件被送到他办公室去,你顺路去取下吧,那边有人等着。”
祝念慈欢快地应声好,刚想挂断通讯,那边又传来句:“不用着急,你慢慢走过去就好,省得老师知道后骂压榨发情期刚结束Omega。”
祝念慈无声地露出个笑容,随手将通讯器揣回口袋里。
深秋下午,如融金般冰凉阳光落在联盟科技大学建筑群上。
过于空旷道路上铺陈着厚厚,如枯蝶坟墓般落叶,在有人跑过时发出清脆缠绵沙沙声响。
来电铃声猝然在安静风声中响起,是老款通讯器自带初始音乐,如今在街上几乎无法听到——毕竟那是台在十几年前发行老机器,无法植入皮肤,因此还保留着最原始通知提醒方式,早就被科技迭代后通讯器淘汰得差不多。
而它拥有者此刻正从过长半旧大衣袖子里伸出点细白手指,往口袋里掏会才翻找出不停作响机器,匆匆忙忙地按下接听键。
“师兄不好意思!过两分钟就到!”
他终于放慢脚步,在冷风中把小半张脸都埋进柔软温暖手织围巾中,只在阳光下露出对干净清澈晶亮杏眼和精致鼻梁上颗浅棕小痣,先前快速奔跑令他面庞微微泛红,散落发搭在额前,柔软,带着微微弯曲弧度,在冷风中轻盈飞舞。
即使只看眼睛,他也是个样貌优秀Omega。
隔将近十分钟,祝念慈才站到行政楼大厅内,幽蓝光幕悬浮在纯白空间正中央,他仰着头梭巡好会,视线落在最顶上那排某个名字上:
闻越医学院副院长16F06
“上次来怎好像是十五楼,”他轻声嘀咕句,“难道记错吗?”
那头人听见通讯器里传来呼呼风声,短暂地沉默下。
“你是不是,又忘记今天要提前到实验室?”
捏着通讯器手指被深秋风吹得僵硬而苍白,祝念慈声线被冻得微微发抖,大口喘着气说:“没有……呼,在路上遇到个临近发情期Omega,顺路,送他进临时隔离点。”
电话那头传来声长长,很欲言又止:“呃——”
“都不知道该说你什好,”那人语气有点噎,“你上周三才迟到过,老师罚你手洗天瓶子,今天要是再被抓到,绝对不会那简单就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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