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怀珏突然微微俯身，正好与程叶熏平视，挨得近，对面
人肉眼可见地紧张
，身体不自觉地往后倾
点。
“你……”陆怀珏缓慢
程叶熏摇摇头，想从他身边走过，没想对方倒是站正身姿不让自己过，程叶熏抬眸和他对视上，眼里疑惑。
陆怀珏也直直地盯着面前人，眼睛在水晶灯下亮盈盈，眼皮薄而白皙，条细细褶直延伸到漂亮眼尾而后又轻微上挑，流畅而自然弧度。怎
生得这样好看。
他先移开目光，视线落在碟上食物，问他：“喜欢吃？”
“给蓁蓁拿。”程叶熏回答。
“她使唤你？”语气严肃点。
“你弹。”程叶熏挪点位置，让她坐到中间。
叶蓁摸摸自己肚子，瘪瘪嘴，道，“
想吃东西。”
“不是刚吃过饭？”
“想吃陈妈做蝴蝶酥，下去拿！”
叶蓁是小时候不爱学琴，于是家里保姆就哄着她，每次弹琴都让她吃得心满意足地再开始学，给惯出来毛病。
“舅舅你记性真好！”叶蓁激动地说。
陆怀珏并未回答程叶熏眼里疑问，他看小孩儿眼，“吃完饭再说。”
“……哦。”叶蓁平日里闹腾，但还是怕冷着脸陆怀珏，常常他开口，小孩儿就安静照做。
程叶熏问题堵在嗓子眼，又不好意思问。
时不时偷瞄他下，陆怀珏都只是认认真真地吃着饭，他坐得端正，饭吃得不紧不慢，很少开口说话，好像丝毫没有发现身边人疑惑甚至解答疑惑意思。程叶熏也就作罢。
程叶熏摇头，觉得这话似乎严重，“不是，自己来。”
“你别宠着她。”陆怀珏顿下，“她娇惯得很。”
不过看起来对程叶熏倒还是可以，叶蓁好像很喜欢程叶熏。
“还好。”程叶熏笑笑，他觉得叶蓁这孩子性格活泼又热情，还没到娇惯那份上，“那上去。”
陆怀珏点头，人却没动。
程叶熏把她扯回来，“去吧，你看看乐谱。”
程叶熏下楼，宴会厅内摆很多零食点心，还有饮品，倒是没有看到蝴蝶酥，他端个盘拿点杏仁酥和桃酥，想着这几样应该差不多，又去厨房拜托陈妈做点蝴蝶酥送到楼上琴房去，陈妈忙不迭地点头。
出去时候低着头，没注意面前人，差点撞上，程叶熏赶紧护住手上盘，再抬头看，是陆怀珏，缓口气，“吓死。”
陆怀珏手里拿瓶红酒，像是路过，问他，“没事吧？”
“没事。”
晚餐过后大家有各自事情要忙，陆怀珏和他们商讨事情，程叶熏被蓁蓁拉着上楼，说想看他弹琴，小孩儿话很多，说起来没完没，程叶熏都耐心地回应。
他先是弹首，蓁蓁坐在旁认真地看。音乐从琴键按下去瞬间响起来，从轻柔舒缓到急促再回归平静，整个氛围都是让人心静，又带着点隐隐躁动与不安，蛰伏在平静深处。
右手手腕传来点轻微痛楚，在急促音乐声处，手指快速弹奏会牵动着手腕力量，带着如同蚂蚁爬上腕骨不明显又难以忽视痛痒。
总是会这样，弹得越久疼痛会越明显，所以即便平时上课，他也是间歇性地教弹。
“好好听啊小舅舅。”蓁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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