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缪尔疑惑地歪头:“吾王?”
昏耀从角马鞍鞯
他把兰缪尔拽到营帐外荒野,将碾碎苦草汁液涂遍人类躯体,告诉他:在天、地与族人见证下合化才是魔族习俗。
他那时还不清楚对人类,尤其对于兰缪尔这样神子来说,这意味着怎样羞辱。因为对于魔族来说,合化就像吃饭喝水样自然。
昏耀不理解,为什人族要把这档子事视作禁忌。明明渴望却遮遮掩掩,明明需要却羞羞答答。
他只知道,那个无论被怎对待也安然若素兰缪尔,唯独在这种事上变色,甚至总会哭。所以他喜欢得要命,就像上瘾样,把兰缪尔欺负次又次。
那其实早就不是为报仇或者发泄什,不是。
“不许哭。”他说,“不就是几朵野花,不许哭。”
……
最近段时日,昏耀偶尔会心想,哪怕日后兰缪尔真大仇得报,隐忍多年朝把自己宰,那又怎样呢。
“说起来,吾王许久没和奴隶在野外合化过。”
兰缪尔望着那些野花,将手掌缓缓贴在白袍领口,轻声试探着说:“今天高兴,您要不要……”
此刻,居然开小片花,星星点点,大都是白色和黄色,偶尔夹杂几朵浅紫,最少是粉色。
头顶结界飘下来几块金色光斑,它们毛茸茸花蕊就被照得透亮,在风中怯生生地发抖。
昏耀从没在深渊见过这样柔软植物,只觉得心脏也被震撼下。
再看,兰缪尔已经跪坐在野花前,全神贯注地打量着这些小小花朵,小声道:“居然这样多……还以为就算开,也不过寥寥几朵。”
他静静看着,面上点点浮现出欣慰神情,紫色眼眸漫上水雾,竟像是要哭。
可是当年魔王不懂,等他开始模糊地懂些时候,兰缪尔却已经变。
……比如现在。兰缪尔会平静地,甚至笑着对他说,好像许久没有在野外合化过。
“带你竖琴出来。”
昏耀突然站起身,扭头往角马方向走。
经过兰缪尔身边时,他长长尾巴状若不经意地勾起那件白袍,将其披回奴隶肩上。
阳光将那张俊美脸庞照得洁白无暇,人类男子手指动,白袍无声地落下来盖住脚踝,他就像主动走向祭台羔羊。
昏耀冷眼看着,没动,心里阵烦躁。
他想:这个人从什时候变成这样?
竟然想不出个确切节点。
昏耀只知道,最开始圣君不是这样。曾经兰缪尔对于这种亲密交合避如蛇蝎。而他带着近乎残忍快意,将这个人由内而外地碾磨开来,推下悬崖,按入欲潮火海里,饶有趣味地欣赏昔日仇敌在炙烤中痛苦难耐样子。
“……不就是几朵野花。”魔王定定神。他走上前,从后面伸手要把奴隶抱起来:“这娇,像你样。等下次地火窜上来,就全烧烂。”
兰缪尔却抓住昏耀伸来手,回头露出被笑意抹开眉眼:“吾王,花开得这样好,说明这里没有火。”
细碎阳光正落在他如雪长发上,照出片刺目亮银色。于是昏耀又被晃下神。
“……”
魔王沉默片刻,抬起手指在兰缪尔脸上抹,粗鲁地擦去道碍眼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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