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就是在这里,兰缪尔为他弹那首竖琴曲,却没有告诉他歌曲内容。
那时昏耀只是觉得这人过分认真,像个小孩子,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反正你信口胡说个,也不知道。”
兰缪尔就抿唇:“怎可以撒谎骗您呢?”
他们就欺骗问题进行无意义争执时候,那座庞大结界阵,正扩展在魔王与奴隶头顶。
“行,不是想来看崖月吗?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你天天在宫
多年来,人族也必然在千方百计地试图加固结界,将恶魔们永远封印在地底。
把曾经人类圣君带到结界崖上,万兰缪尔包藏祸心,后果不堪设想。
昏耀都不敢把这事往外张扬,他在某个晚上牵匹马,做贼似和兰缪尔溜出来,并且跟人类约好:“只有次。”
兰缪尔:“明白。”
昏耀指指人类脖颈上禁锁:“到时候不准乱跑,不然有你好受。”
昏耀:“等雨停,带你去。”
没有想到,以那天为限,雨势真逐渐弱下来。
兰缪尔就像株即将枯萎但生命力强悍植物。当恶劣气候结束,只要再仔细喂点水,撒点养料,就能颤颤巍巍地舒展开叶子,努力地活过来。
昏耀仔细地养他半个月,到雨季完全过去时候,兰缪尔已经有精力缠着他,要求兑现诺言。
那个诺言其实答应得很糟糕。
还有条活路。
昏耀把硫砂找来。女侍官回来那天脸上湿透,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兰缪尔虚弱地笑着,边咳嗽,边从床头拿起个自己用骨壳做兔子摆件送给她。
后来硫砂带回家仔细看,才发现兔子红眼睛不是普通石珠,而是枚红宝石。
两天之后,电闪雷鸣,,bao雨滂沱地打在植被上。
当年结界崖还十分荒芜,岩石缝隙中零星地长着几簇丑陋枯木,奋力向天空伸展身躯。
那天还算幸运,微风拂面,地火也很温顺。
魔王将角马缰绳系在截树干上,单手把人类奴隶抱着走上山崖。
几个大坑洼里仍然残留着未干雨水,像镜面样映出两人身影。
为避免人类被随时有可能窜上来地火烧成灰,登上山崖后,昏耀允许兰缪尔坐在自己怀里。
崖月,就是迦索结界。
对于魔族来说,那既是扇将他们关在太阳之外死门,却也因为门缝并未完全焊死,而成唯生路。
直以来,魔王血统至纯魔息,都是破开迦索结界线希望。当年昏耀被断角,整个深渊都以为他不可能再有撕裂结界之力,结果七年之后,那结界还是被撕开。
那,对人族来说呢?
结界是为他们阻拦恶魔与瘴气门,但那扇门却没有完全焊死。
兰缪尔已经将近四天吃不下任何东西,闭着眼,嘴唇干枯得像石灰。傍晚时分,多古来看趟,出去时候直摇头。
昏耀抱着兰缪尔熬晚,句话也没说。
到快清晨时候,雨总算小些。兰缪尔意识模糊地伏在他怀里,气若游丝地说:“雨……等雨停,想去看看崖月……”
昏耀立刻说:“好。”
兰缪尔似乎没想到能这轻易地得到同意,他迟滞地抬起头,重新确认:“到结界崖上去看……也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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