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匆匆地赶回来,回到驻地。才焦急地推开门,就看到兰缪尔坐在窗边,点起铜灯,正将枚卷轴铺在桌上,握笔认真写着什。
“吾王?”兰缪尔见他这快回来,吃惊,还说,“您是,回来找什东西吗。”
昏耀平复着喘息,步步踩着咯吱作响地板走到兰缪尔身边。
“已经结束……你在写什?”
兰缪尔露出点不好意思神色,匆匆合上卷轴:“啊,是出发前就在记录些……”
这天傍晚,魔王与魔王人类奴隶就留宿在这儿。
他们进士兵们驻地。夜晚,听说他们新同胞点起篝火,以表达对王忠诚与敬爱。
昏耀曾经对兰缪尔说过,魔族就是这样。恐惧火,又向往火。
每逢战争凯旋,或是丰收季节,都会堆起高高枯枝,抹上宝贵油。
当火焰熊熊燃烧时候,那光芒远胜过头顶崖月。
魔王在马车前半跪下来,捧起人类双足,认真为他擦拭。
兰缪尔定定看昏耀片刻,忽然说:“吾王,您知道吗?”
“光明神母教诲中说,若个人赤足走过大地后,又被擦去脚上泥土,这便象征着那人罪孽从灵魂上落去。”
他笑:“您在为擦去罪孽呢。”
昏耀不以为然,他抬起眼,用手背拨下额前碎发,:“你这种人,也有罪孽?”
尔,陪回车上去。”
说完瞬间,他眼中竟然流露出丝不该出现在魔王身上软弱,好似在恳求样。
“……”兰缪尔愣住,刚想说话,昏耀已经弯身将他横抱起来,快步朝马车走过去。
他脚步有些凌乱,好像背后有什可怕阴影在追着。
如果此刻,兰缪尔真再吐口血发个病,或许魔王将会直接崩溃。但万幸没有,昏耀将兰缪尔放回马车里休息,又拿过水囊来让他喝点。
他说:“虽然已经没有遗憾,但还有几件惦记着放不
直以来,每当篝火燃起时候,魔王都会走到他族人身边。就像极寒祭礼亲自受寒样,兰缪尔知道昏耀在有些地方总是有些放不下执着。
但今晚不样,原本说好魔王去看族人,人类则要在房间里等他回来。
可是当昏耀独自站在篝火前时候,哪怕周围都是簇拥过来族人,抬起着张张憧憬脸庞呼唤着王……
他却觉得身边空空荡荡。
昏耀突然心生恐惧。那种仿佛要失去什恐慌感随着每次呼吸而递增,很快就将战无不胜魔王压垮。
兰缪尔连连点头,坚称:“有。”
昏耀哼声,又问:“你们神教,是不是说谁都有罪孽?”
现在魔王脾气包容不少,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对人类神教信仰痛恨到骨子里,偶尔还能和兰缪尔聊上两句。
兰缪尔笑而不语,他伸手摸摸昏耀头顶断角。
这明明更像是你在宽恕,昏耀心想。
兰缪尔对魔王这种如临大敌做派哭笑不得。
他倚在软垫上拧开水囊,晃荡着沾满泥土双足,说:“吾王可以让先擦擦脚吗?”
昏耀就说:“你躺好,给。”
他拿过水囊,又拽过来条毛巾,倒水打湿。
田间小路上,野草与碎石间,不知名虫子在咕咕唧唧地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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