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耀把他拦腰搂住,先给他披上那条火狐皮毯,然后将人类背
就连这个悲哀当下,也是他们胆战心惊地绕开仇恨与猜忌獠牙,背负着两百年重量,就像瞎子在丛林中摸索着前行那样走来。
于是昏耀惨笑声,说:“……好。”
“说好,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能天衣无缝地答上来,就给你决断。”
兰缪尔神态立刻变得柔缓,仿佛欣慰于切回到正轨。
“那太好……也有许多话想要对王坦白呢。”
与此同时,魔王又悲凉地意识到:自己竟不再怀疑圣君,他担忧里不再有“如果兰缪尔在欺骗魔族怎办”。
或许他不再是个合格魔王,但试图将瘴气与恶魔放出深渊兰缪尔呢?更不是个合格圣君。
那样他们也算般配,应该起下地狱。
早知如此,更早些相信就好。
如果他在第五年初学法阵时候就相信兰缪尔,如果他在第三年结界崖上就相信兰缪尔,如果他在第年那片原野上……
“难道在您心里,叫醒比魔族命运更加重要吗!?”
他说完句,就张口剧烈地喘,脖颈绷得仿佛要挣断般。那双漂亮眼眸又痛苦地闭上。
“兰缪尔,你真是个……”
昏耀偏执地摇头,咬牙道,“真是个可恨东西……你……”
“可不可恨不重要。吾王,没有很多时间,您仍然无法下定决心吗?”
第二天,兰缪尔却没有醒过来。
昏耀从早晨就端来水盆和毛巾,坐在床边等着照顾睡醒病人。
但是等到山崖上逐渐明亮,又等到天色逐渐黯淡,兰缪尔依旧昏睡不醒。
被叫来多古摇摇头,说这是身体过分虚弱导致,并没有什良策。
昏耀等到次日,又开始以魔息凝出疗愈符文,不停送入兰缪尔体内。
他咳两声,看向窗外朦胧天色,呢喃句:“……天快亮。”
“们出去说吧,到有阳光和鲜花地方。”
……
兰缪尔已经走不动。
他想下床时候,才沾地就往下跪。
没有将利刃刺入那片胸膛,而是紧紧地抱住他心爱圣君。
为他解开镣铐,为他治好旧伤。
洗净那柔软金发间血污,亲吻不生有鳞片眼尾。
那他们第七年,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可又怎能呢?
怎下定决心?昏耀近乎绝望地想。
他若允许兰缪尔以魔息打开结界,和亲口杀死兰缪尔又有什区别?
假若不允许,和踩烂兰缪尔心,令这个人死不瞑目又有什区别?
就在这刻,昏耀又恨起来,恨得烧心。
他想,兰缪尔怎敢这样做,怎敢把自己与魔族放在天平两端,逼他做出如此残忍选择?
第二天深夜,病人醒,并且很快就意识到魔王做什。
兰缪尔沉默地卧在床上。他微闭着眼睛,似乎在忍痛,额头上浮出细密冷汗,而青白色嘴唇被无意识地咬得深陷下去。
许久,他才从口间挤出沉重声音:“您答应过不再这样做……”
昏耀:“谁叫你怎叫都叫不醒?”
兰缪尔真生气。他两颊浮起病态嫣红,蓦地睁开眼:“说过,开结界之日需要借用您魔息,吾王还不保重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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