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长老无可奈何,“神子大人,深渊是恶魔盘踞地方,污秽至极。您是神母孩子,也是陛下长皇子——”
兰缪尔冷下嗓音:“圣训说:人人生而平等。何况,代行神母意志,
兰缪尔怔怔:“和铜像……很不样。”
艾登就哼声,甩下亚麻色头发,挺起小小胸膛:“不管是什样魔王,总之是要被兄长干掉!”
几日后,到丰收果实季节,兰缪尔骑士吉尔伯特来向他告别。
兰缪尔这才知道,神殿要派遣骑士们进入深渊讨伐魔王。趁着魔王刚受重创,彻底消灭这祸根。
他十分吃惊,首先他不知道原来结界也是可以从人间打开,下个念头便是:这样讨伐肯定充满凶险,长老怎不让他去?
……
这种“切如常”,又持续段时间。
布雷特神殿放出消息称:前些日子,深渊虽有新魔王诞生,却被受光明庇护神子箭射断盘角,奄奄息。
王国民众几乎要疯。所有人都由衷地为他们小神子而感到自豪。
但兰缪尔总觉得难过,他自认未能除去魔王是自己过失,但神殿大肆宣扬他功绩,仿佛恨不得直接认定他杀死魔王样。
子。”
圣堂内奇异地静。
五位长老齐齐看向神子。
“……哦,”先知长老那张慈祥面庞上浮现笑意,柔声说,“神子肯定是看错。您从高空俯瞰,看巨人也像小孩子。魔族比人类可高出很多呢。”
兰缪尔摇摇头,茫然心想:但是和周围其他成年魔族比,那分明就是个少年。
“吉尔!”兰缪尔蓦地起身,“是失手未能射死魔王。责任在,不应该由你去往深渊。”
吉尔伯特哭笑不得:“天呐,神子大人!是隶属于神殿骑士,就算为之献身也是殊荣。难道在神子眼中,吉尔竟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兰缪尔却说:“这是两码事。”
当天,兰缪尔就去找到神殿长老们,提出要由自己去往深渊,而后不出意料地遭到拒绝。
“骑士能去,比他强大为何不能去?”
连他父母——当时圣君与圣后来神殿探望他时候,都带来精美贵重礼物,喜笑颜开地为他庆贺。
弟弟艾登也两眼放光,本来就崇拜兄长小皇子,恨不得扒在兰缪尔身上,口个:“兄长好厉害!”
兰缪尔安静地摇摇头。若论起来,神子情感波动总是过分平缓,喜怒哀乐都是淡淡,实在不像这个年纪少年,有时候甚至会显得冷漠。
但艾登早就习惯兄长这个样子。小皇子浑然不在意,依旧笑嘻嘻地喊着:“兄长兄长,魔王是什样子,真像铜像那样吗?”
“……不。”
他又问:“没能杀死魔王,接下来该怎办呢?”
先知长老道:“请神子放心,神殿会另做安排,邪恶化身注定要消亡在光明之下——这是光明神母对祂虔诚子民许下承诺。”
于是,兰缪尔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走出去。
当他走下圣堂,绕回礼拜厅外,骑士吉尔伯特仍在那里等候。初秋暖风垂落几枚泛红树叶,穿白色裙子圣女们刚从后花园摘满满篮子花,笑着说要给神子大人做花茶。
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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